子洗马,所以太子洗马派人做什么事,他也从不阻挠。”
祝南休点头:“没错。”
“那太子洗马肯定不知道太子殿下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以为太子殿下对他一直深信不疑,所以我哪怕是太子殿下派给他的,他也毫无防备。”
“对。”
“可是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怀疑太子洗马呢?属下觉得太子洗马忧国忧民、德高望重,大臣们也都很尊崇他。”
“这不是正好解释了太子殿下为何假意顺从他的原因了么?如你所说,太子洗马看起来忧国忧民德高望重,所以太子殿下不能操之过急,只能徐徐图之。”
史良悄声问道:“那殿下是怀疑太子洗马有不臣之心了?”
“这些我不敢确定,但是孙守礼肯定不是太子安插在京中的人,上次我跟你说过,这很像太子洗马的手笔,所以我将孙守礼软禁,叶沾衣隔三差五来盯梢,侍郎府可谓是密不透风,他们肯定没机会动手。”
“所以大人想趁乱将孙守礼放出去,用他做饵,引鱼上钩?”
祝南休望望车外,转回头说:“鱼没钓着,倒把你钓出来了。”
史良一脸赧色,羞愧不已:“大人,属下真是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殿下托人让我杀了,我想那就杀了呗,反正大人放出去了,估计也没什么用处了。”
祝南休说道:“殿下一边听从太子洗马的意愿找人杀掉孙守礼,一边又怕孙守礼死了有些秘密永远不见天日,还要找叶沾衣去营救孙守礼,要说难,还是太子殿下艰难得多。”
“可是我没完成任务,而且跟我抢人的又是叶沾衣,太子洗马不会起疑吗?”
“你跟叶沾衣见过面又交过手,都没能认出是他,太子洗马怎会知道是谁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呢?”
史良点头:“那倒也是。”
“只是属下仍然不解,太子洗马一把年纪又位极人臣,他到底还想折腾什么?”
“我能猜到的,太子殿下自然也能,就凭他能想出让人冒充孙守礼、又编排诸多故弄玄虚的身世之谜,最后将他神话成半仙人并指使他在京中兴风作浪等所有行径,已然超出了身为人臣的职责所在,所谓事物反常必有妖,殿下必定防备他。”
“以前属下只觉得太子殿下单纯正直,总听大人说起才知道殿下竟然这般运筹帷幄高瞻远瞩。”
祝南休心里默默:虽然我从未觉得太子殿下单纯,但是如此明察秋毫见微知著的心思也大大超出了我对殿下的认知。
他一脸郑重地说道:“太子殿下本就是人中龙凤,是将来的一国之主,胸中丘壑岂是你我能窥到的。”
史良一听这话可不愿意了:“属下自然是不能,但大人一定可以,大人什么时候放走孙守礼,太子殿下和太子洗马就什么时候去抢人,说到底,还是大人掌握全局。”
“以后太子洗马派给你的任务,你照旧去做,只是务必要事先告知我一下。”
史良点头称是。
“大人,属下再多嘴问一句:您是站太子一党的吧?”
祝南休被这一问气笑了:“这天下以后都是太子殿下的,我不站他站谁?”
史良放心地吐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大人不做背叛朝廷的事,我什么都听大人的。”
“那你想没想过,我为什么这次没把你还给皇上?”
史良顿时垮了脸:“大人,属下知道错了,这事就别再提了。毕竟我从开始结交三小姐,还有杀王蕊华和孙守礼,都是听从太子殿下的意思,我只是没有想到我在殿下这里只是个蒙蔽太子洗马的工具啊,且我自始至终真的没想过要害大人。”
祝南休面色转晴含笑说道:“我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没有将你赶出去。”
“那大人能告诉属下,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把孙守礼放走吗?”
“这个恐怕说来话长了,因为太后新丧,皇宫内外乱作一团,至少是皇上和太子分身无暇,此时将他放出,想杀他的人必定会急于抓住这个机会速战速决,趁无人戒备杀人灭口。”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史良面露不悦:“属下就被大人堵到一次夜半离府,大人顺藤摸瓜让属下竹筒倒豆子,倒了个底儿朝天,现在大人的秘密却一点不肯告诉属下,还有大人藏的夜行衣,也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属下。”
祝南休踢他一脚:“到宫门了,快下车。”
两人下车,史良闷闷不乐,祝南休说道:“这些事以后我以后慢慢再告诉你。”
“以后是哪天啊?”
“等你顺藤摸到瓜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