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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矣哈哈哈大笑,祝南休看着她的样子也十分开怀。
“那大人呢?百里将军是战功赫赫的两朝元勋,大人竟然没有习武,而是做了文官。”
祝南休轻叹一声:“我幼时跟诸位皇子公主拜在陈大学士门下进学,哦,就是陈公子的父亲。十二岁上时就被我爹送到外地游学,整整十年。”
林矣一听这话,惊得往前跳出一步,面朝着他问道:“整整十年?那大人这十年岂不是连爹娘的面都见不到吗?”
“我爹带着我娘每两年过去看我一次。”
“您是拜的什么神仙师父?需要去到那么远的地方……”
“嗯,我师父确实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文韬武略、心境旷达,我跟他学了很多东西。”
“可是……见不到爹娘也太惨了,大人还那么小……本来我以为大人自小锦衣玉食,出入一群丫鬟伺候着,跟太子公主们一起读读圣贤书、念念国家社稷和名臣雅士的著作也就是了,没想到大人小时候比我过得还苦呢。”
“我不怕吃苦,只是很想家,我才跟我师父的头两年,悄悄在后山自己挖了一个坑,每过去一天,我就往坑里扔一支枯树枝,盼着扔完七百多枝,爹娘就能来看我了。当时我师父很奇怪地问我:你每天都往后山跑什么呢?我说后山心静,我好背书。师父说那好,既然要去,也别空着手,每天拿着扁担和水桶,回来时正好汲两桶水回来。”
“哈哈,大人这是给自己找活干嘛,难怪我见大人走路又轻又快格外敏捷,原来是这样练出来的。”
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踱到了状元街。
祝南休望着贵客隆的方向问了句:“你的新店筹备得怎么样了?”
林矣摇摇头:“缺银子,缺海了。”
“有没有来钱快的法子?”
林矣“诶”一声:“大人你给朝廷筹备军饷有捷径可走,我们这种平头百姓除了日积月累,可没有什么来钱快的路子。”
祝南休低头想了一下:“那也未必啊,我倒觉得有个法子可以很快弄到一笔钱。”
林矣激动的搓搓手:“那大人能否指教一二呢?”
祝南休撇撇嘴:“不可,四小姐已经打算跟我绝交了,我不能让四小姐为难不是么?”
林矣讨好地眼巴巴望着他:“大人略略点拨即可,不用亲力亲为最好了。”
祝南休释然一笑:“好了,不为难你。你还记得在子虚山院,太子殿下了挑了一支叶沾衣赠的步摇吗?”
林矣连连点头:“当然记得,红翡滴翠金步摇。”
“那你想想,贵客隆的生意是如何从无人问津到名声大噪的?”
“是京兆尹家的裴小姐来我铺子里闹了一场,顺便给我做了个推介,这是最开始好转的迹象。”
“那后来你卖织锦又靠的什么呢?”
林矣吓得一吐舌头:“大人小点声吧,靠的是太后娘娘的丧事啊,您知道的。”
祝南休笑一声:“所以,你每次发迹都是靠蹭别人的名号得来的,既然你深谙此道,不妨也照样做来。”
林矣回道:“大人,你不是想让我制作皇后娘娘同款步摇吧?”
祝南休认真说道:“有何不可?”
“连京兆尹家中的小姐发现自己戴的簪子跟丫头一样时,都不依不饶,要是给皇后娘娘知道了,岂不是要掉脑袋?”
“谁告诉你要一模一样了,十颗珠子换成八颗的不行吗?镂金图纹稍微改动一下不行吗?”
林矣挠挠头:“倒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不是一模一样的,就不算冒犯皇后娘娘,自然也不存在什么大不敬之罪,但就怕万一皇后娘娘较真……”
“你多虑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怎会跟寻常小姐一般见地?每年皇后娘娘亲自带领六宫嫔妃和命妇们采茶种桑,皇子公主们从小就教词章、训桑麻,皇室向来以恤物爱民、与民同乐为荣,就算京城妇人真的戴了跟皇后娘娘一模一样的首饰,也绝对不会被治罪的。”
林矣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果真如此?”
祝南休坚定了点点头。
林矣瞬间心情飞跃,像是踩在云朵之上一样飘飘然——又有赚银子的门路了,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将她包围起来。
“大人。”
祝南休见她脸色不对,警惕地问了一句:“如、如何?”
“我可听说京兆尹家的小姐是史大人的亲表妹,那日裴小姐来铺子找茬,正巧史大人路过给解了围,可是我后来想想觉得十分蹊跷,如果史大人常常路过我铺子的话,为何我之前从未见到过他呢?”
祝南休往前快走两步不看她:“咳……那可能就是赶巧了吧,人生何处不相逢么……”
林矣小跑起来在后边追着:“不对,大人肯定是骗我的,假簪子的事也是大人安排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