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唾沫:“雪又厚了三尺。”
“你实在聒噪,我到这里来是……想搞点银子。”
史良松开手:“那、那您不早说,吓死属下了。”
两人找了个包厢坐下来,老鸨叫姑娘来陪,让祝南休挥挥手打发了,让人给他们上酒菜,也被祝南休拒绝了。
老鸨脸色就有点不好看:这俩人看着人五人六的,像是有钱人,怎么抠抠索索的,难不成是来帮嫖的?
但是看了半天,他们也只是喝茶聊天,尤其是那个穿白衣服的美男子,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哪有半点当帮嫖贴食的样子?
这春芳院虽然来的客人不都是非富即贵,偶尔也有小富之家的公子老爷过来,但无论是看起来多么寒碜的人,在春芳院也不会白嫖的。哪怕不叫姑娘,也得点一桌好酒好菜才好坐下来磕牙聊天。
所以片刻之后,祝南休和史良二人就被春芳院的看店打手架着扔到门外了。
史良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自己的衣裳,丧丧地说:“大人,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受过这气,不然我们直接告诉这老鸨咱的身份得了。”
祝南休比他好点,虽然被人扔了个趔趄,但好歹没趴地下:“走吧,明天再来。”
史良吓得直蹦:“还来?大人你图什么?”
祝南休卧房里,两人一人一只泡脚桶,一边泡脚一边说话。
史良拗不过祝南休,他说明天要去,那是必定要去的,只是继续再去白嫖,自然还会被扔出来啊。
祝南休也在努力地想办法。
“大人,您要实在想去,不如我们明天就去花点银子,好歹不让人赶出来了。”
祝南休摇摇头:“花次银子倒不是不行,可是要是一直去那种地方花银子,时间长了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些地方叫什么?销金窟。就是需要花大把银子的地方。”
史良大叫一声:“大人你说啥?你还要经常去妓院?”
“你觉得呢?去一趟就能找回银子来?那孙守礼家不还是去了两趟,搭上你挨了一顿揍才找到的银子吗?”
史良一听忙打断:“大人,属下挨揍这事咱就别提了。但是我感觉明天差不多又要挨揍了。”
祝南休看着史良,突然笑了起来,史良看见他这个笑容吓得直哆嗦:“大人,你又要打属下的主意了吗?大人,我没有银子啊。”
第二天天刚擦黑,两人又坐上车子去了春芳院。
老鸨子在厅中照看生意,远远看着一人用扇面半遮着脸,虽然看不清模样,但看得出姿容挺拔绝非凡俗——就是感觉有点面熟。
她走到他俩跟前,看那人把扇子遮的更严实,也好似有意躲着他,老鸨更加怀疑,上前就将扇子一把推开,果然露出了一张俊逸非凡的脸。这公子模样真是少见的绝色,就是做人赖皮了些。
祝南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境地,情急之下把史良推了出去。
史良对着老鸨婆子尬笑讨好:“陈妈妈,我们今天是来找人的,一会儿就走,一会儿就走哈。”
被唤作陈妈妈的老鸨直接越过史良,伸出手就冲祝南休的脸蛋去了。
史良一把挡住她的手:“陈妈妈,您手下留情,我家公子初来乍到……”
陈妈妈反手打了史良的手背一下:“这位公子既然这么喜欢我这春芳院,可是这来了也不吃不喝,也不叫姑娘,若我这里都是像两位公子这样的客人,那陈妈妈我可不是要喝西北风去了?”
史良被她问的哑口无言。
陈妈妈挥了挥手绢:“好了,不用说了,如果两位公子手底下不宽裕,又想来我这春芳院玩,倒也不是不行,就看公子愿不愿意了。”
史良心里乐开了花:“陈妈妈您说说看。”
陈妈妈用手指了祝南休一指:“就让这位公子当我的小郎倌好了。”
史良大惊,怒声喝道:“放肆,我家大……我家公子是什么人,怎么能给你当郎倌?”
陈妈妈从鼻孔里哼一声,眼神充满鄙夷:“都来我这春芳院狎妓了,还给我冒充什么正经人呢?不愿意,那就滚吧,还等着我找人给你俩扔出去不成?”
祝南休在身后轻轻拽了拽史良的袖子:“我让你找的人呢?”
史良往门外看了两眼,也有些着急地说:“咱们刚出府我就让人去我舅舅府上送信了,他家离儿远,估计还没赶来。”
随后又跟陈妈妈解释:“嘿嘿,妈妈,我们就只呆片刻,片刻就走。”
陈妈妈刚要发货,门外赶来一个看店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陈妈妈大吃一惊:“京兆尹大人?那赶快请进来啊。”
看店答道:“裴大人说了,他不能进来,他是来找他外甥的,让他外甥出去见他。”
史良在一旁忙说:“是我,裴大人是我舅舅,我出去一下。”
陈妈妈听得一头雾水,连忙跟着史良出去查看情况。
裴靖看到史良立地就骂:“你个兔崽子,什么时候学起这些幺蛾子来了?春芳院也是你来的地方,别忘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