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休果然被史良一句话搞成了闷闷不乐,而且不乐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怎么说呢,其实祝南休自己也烦啊,可能目的没达到,不能放弃呀。
以前他但凡做一点明火执仗的事,就要被王子庚一党轮番给皇上递状子告状,要么就是直接在早朝时参奏他。
现在王子庚一死,朝中大臣再无人敢置喙他一个字,就算他天还大亮着去逛青楼都没人跟皇帝告发。
这分明是一点都不合理。
史良告诉他,这很合理。王子庚被杀头抄家,谁看不出来是太子殿下和祝南休合力促成的?即便他们知道王子庚有叛国的实证,也仍然觉得能这么利索地扳倒两朝宰相不是一般人可为,从王豹手指缝里抠出三十万、给中常侍送挽联、卖光禄大夫的私宅、瓦解王子庚的朝中党羽、送王子庚上断头台,桩桩件件下来谁还敢惹他呢?
祝南休气地说:“要不你去参我得了。”
史良抄着手:“那也得有人信呢,没准又以为咱俩搞什么把戏呢。”
“你跟皇上保证千真万确不就行了?”
“大人,属下可以去参你,我就怕我参了你,皇上还没给你治罪呢,满朝文武都要跪地给你求情了,这种巴结大人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届时皇上不明所以,还以为你把王子庚扳倒,是为了取而代之继续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呢。本来大人现在就是皇上手底下最炽手可热的红人,要是出现这样的状况,皇上难免会觉得你倚功造过,以后就会防备着大人成为第二个王子庚呢。”
祝南休想了想:“行啊你,长脑子了。”
“反正大人死活不告诉属下到底因为什么非要去春芳院。”
话音未落,府上守卫匆匆跑来:“大人,大人,淮扬郡主来了。”
祝南休叹口气跟史良说:“就因为这位啊。”
史良心里拧了好几圈,终于拧明白了是怎么个关节。
“那大人准备怎么办?这淮扬郡主怎么来之前从不下帖子啊……措手不及的。”
“我们从后院出去吧。”
陆亦然来到院内,问祝南休的丫鬟:“你家大人呢?”
那丫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问你话呢,你家大人到底去哪儿了?”
“回郡主,大、大人……去春芳院了?”
陆亦然不解:“春芳院是什么地方?”
丫鬟满面通红不敢再言。
陆亦然看着她的神色,试探问道:“莫非是?青楼?”
“嗯。”丫鬟极其小声地应着。
“他经常去这种地方吗?”
“回郡主,是、是的。”
陆亦然原地想了想:“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常去青楼的?”
“很、很早就这样了。”
陆亦然一甩袖子:“很好。”
出了门,她的婢女金铃儿问道:“郡主,我们去哪里?”
陆亦然明显怔了一下,然后看着金铃儿,笑着用手指点一点她的鼻子:“还是你聪明,我们去东宫走一趟吧。”
陆澧正在东宫会见太子洗马张无显,小太监来报时,张无显正要告别,一听到淮扬郡主来了,张无显笑呵呵说道:“老臣也有许久没见过淮扬郡主了,正好今日看望一下,不知太子殿下可允?”
陆澧笑回:“老师见外了,学生这就请她进来。”
陆亦然进门,给陆澧见了礼,也免不了跟张无显寒暄几句。
张无显捋着胡子,笑眯眯地看着陆亦然,老怀欣慰地说道:“老臣记得郡主当初离京时,郡主才这么高,一晃几年,郡主如今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陆亦然也笑说:“张大人记性真好,我小时有次路过大人府上,见墙外爬出一串葡萄,就让下人驮着我去够葡萄,结果被大人家养的恶犬吓得摔了好大一跟头,哈哈哈……后来大人在院子里听到声音,特意跑出来送了我好几串葡萄……”
张无显摆摆手:“郡主自小就纯真可爱,打那以后,郡主也带祝大人来我府上拜访过几次,老臣至今还记得。”
陆亦然听张无显说起祝南休,笑容有些凝固。
陆澧适时问道:“亦然今天怎么有空来东宫找我了?难道又是相中了东宫的什么好东西?”
张无显起身行礼:“老臣这便不打扰殿下和郡主说话了,望郡主有空再去老臣家里做客。”
二人起身相送。
陆亦然见张无显刚刚走出屋门,就迫不及待地冲陆澧抱怨了一句:“这个祝南休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他经常去青楼?”
陆澧看看门外,示意她回屋再说。
“去青楼怎么了?这朝中大臣至少有一半去过青楼呢,难道都要治罪不成?”
陆亦然气呼呼地坐下:“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包庇他,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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