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湛轻轻闭上了眼眸,她能感觉到夏煜的呼吸带着薄荷般的清香呼在面前,他那纤薄的唇似就要吻上自己的唇!
却终于,忽地一下,虽然闭着眼,但仍能感觉到眼前遮挡光源的身影倏地不见了。
苏湛霍然睁眼,见夏煜已笔直站在门口,脸上微微泛着红晕,眉宇轻扬,唇角戏谑:“你闭着眼……等什么呢?”
苏湛大窘,觉得脸上如同火烧一般,气呼呼道:“没什么!”说着,脚下的哗啦啦的金属声已经响起,向门口艰难挪动过去。
却猛然感到身子一轻!
转瞬间,苏湛已被夏煜拦腰抱起。
哗啦——
伴着金属脚链在行步间发出叮铛碰撞的金属声响,夏煜的脸已经深深埋进苏湛的脖颈,带着清香的呼吸倏地窜进了苏湛的领口,那如羽毛在肌肤上掠过的绵软瘙痒,使得苏湛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嘴里不觉发出了一声不易察觉的喘息。
夏煜已觉得全身似火灼烧,本来白皙的脸上已经像是浸泡在落满晚霞的湖水中,眼中的炽热那么明显,似要把眼前的苏湛一口吃掉。
但是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单薄的嘴唇掠过苏湛的小小耳垂,扫过她额角的软发,那俊朗的脸庞终于从满怀香软中抬了起来,哑声道:“你明知道……你不要玩火……”
苏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只小兽一般蜷缩在夏煜的怀里,惹人阵阵怜爱。
“放我……下来……”苏湛的话也像是从渺远的天际飘过来的一般。
“不用。”夏煜强自忍下心中的焦灼,柔声道,“我送你回去。”
苏湛这才如梦方醒,在夏煜身上挣扎道:“别啊,叫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夏煜因为苏湛的这一阵挣扎,双手反而箍得更紧,道:“叫别人看不出端倪,你就不要动。”
“别……”苏湛还想挣扎,夏煜却已经拉开了刑房的大门。
瞬间,苏湛忙作出一副已经昏厥的模样,就差把舌头耷拉在外面了。
“夏大人,”一个狱卒已经靠了上来,“他怎么了?”
夏煜镇定道:“受不住刑,晕过去了。”
那狱卒道:“哦,我来吧,夏大人,我给他拖回去。”
一般犯人受了刑,要是还没死绝,还要送回牢房,都没有抱起来的,都是拽着衣服或者头发,像货物一般拖回牢房。
“哦,”夏煜点头道,“好。”说着,那怀抱似乎松了些,好像就要把苏湛交给那狱卒。
苏湛霍然转了下头,不禁睁大了眼看了看夏煜。可是那狱卒的目光却突然转了过来,苏湛又赶紧闭上了眼。
不料此时,夏煜却突然笑了,道:“不必了。我自己送回去行了。”
那狱卒怔道:“刚才……刚才……他好像醒了。”
夏煜道:“怎么可能,你看错了吧。”
狱卒又看了看苏湛,讪讪道:“也许,也许是我眼花了,辛苦夏大人了。”
夏煜凛着脸色,点了点头,抱着苏湛向她的牢房走去。
苏湛在夏煜怀里低声道:“你刚才想吓死我啊。”
夏煜也不低头,只轻轻道:“再叫你调皮。”
“我哪里有调皮啊?”苏湛恨不得举起自己的小拳头抗议。
夏煜微微笑了,眼中似流光飞舞,轻如鹅毛的声音道:“只许我偷偷亲你,不许你偷偷亲我。”
苏湛觉得浑身都要酥软透了,这美男卖萌,真是让人受不了啊!
即将到牢房门口,苏湛却道:“放我下来,我有正经事和你说。”
夏煜却不觉疲惫,道:“你就这样说吧。”
“呃……”苏湛无奈,“那好吧。你离我近点。”
夏煜一怔,笑道:“你又要干嘛?”
苏湛也笑了,无语道:“你想什么呢?我真有事说。”
夏煜附耳过去,一双眼眸中带着笑意,随着苏湛在耳畔的言语,却又逐渐变成了疑惑。
“这是做什么?”夏煜对苏湛交代的事情觉得不解。
苏湛严肃道:“你按我说的做吧。希望能成功。”
夏煜点了点头,道:“好。”
朱高炽隐隐觉得不妙。
外面的天色一如既往地透着秋凉,周围的人都是谄媚的笑脸,但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每天都会冷汗淋淋,心中总是惶惶然,好像暗中总有看不见的眼睛在窥视一般。
此时此刻,他难得来到朱瞻基的屋子,这样的心境却仍是不能平静。
暂且压下心中莫名的仓皇不安,又端过桌上的茶水来呷了一口,道:“近来听你母亲说,你总在芷薇处过夜,都这么久了,你是不是太冷落了善祥?”
朱瞻基低头道:“没有的事。”
朱高炽道:“虽然我总和你说要以天下为重,但是女人这东西,如花一样,你要是不能时不时去浇浇水,就会枯败的。”
朱瞻基听了这话,眉头皱了皱,似乎心中并不满,却还是道:“孩儿知道了。”
朱高炽点点头:“你母妃说我似乎冷落了你,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皇上又快回来了,我这监国这段时间,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实在抽不出那么多工夫,杨士奇他们辅导你,还不好吗?有不好的地方,就和我说。”
“他们很好。”
朱高炽点点头:“你要多跟杨大人学一学。总觉你时不时会有些妇人之仁。”
朱瞻基的脸颊浮上了一层肃然,似牙根咬定,使得脖颈僵硬,语气却还是柔软,道:“孩儿谢父王教诲。”
朱高炽皱了皱眉,眼前低眉顺目的朱瞻基,自己总是似乎看不分明,再也不是膝下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他的心里,自己已经再也走不进去。
也许自古帝王之家,就不同于寻常人家吧。
索性不再去想,不去奢求。
朱瞻基却又突然抬起头来,脸上全是他人家孩子一般的天真烂漫,笑着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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