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不速之客离开后,残渣酒吧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酒客们继续狂欢豪饮,很快就把刚刚的小插曲抛之脑后。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天色逐渐变暗,酒吧里的气味也变得越来越难闻。正式供应晚餐之前,酒保短暂失踪了一会儿。然而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等他重新回到大厅时,带回了一个令所有人喜出望外的消息。
“真的?不开玩笑?”听完他的讲述,一名北方佣兵难以置信地说,“免费赠送的黄昏白兰地?只需要回答几个问题?”
“没错,”酒保耸耸肩,“不过每人只有半杯,而且回答问题要去楼上的私人包厢。”
“……难以置信,”黑炼金师说,“什么人会做这种事?请酒吧里的所有人喝那么贵的酒?”
“显然是某位无聊的有钱人。”一名戴着猎人帽的冒险者笑着说,“我是说,这重要吗?那可是黄昏白兰地,一瓶价值……”
“十二克朗。”酒保说。
“说得好!”佣兵用力敲了敲桌子,“我自愿替大家验证这件事的真伪——只是回答几个问题而已,应该用不了太久。”
于是在笑声和欢呼声中,酒客们目送佣兵走上了二层。
五分钟后,佣兵一脸铁青地回到大厅。他将一个喝空的酒杯放上吧台,接着回到他之前坐的桌子。
面对酒友们好奇的询问,佣兵却一反常态地变得沉默寡言。他敷衍地回答了几个问题,接着独自离开了酒吧。
“什么情况?”坐在旁边桌子的吉亚科莫问道,“莫非是被骗了?那也不至于这样吧?”
“不,他说没被骗。”佣兵的酒友耸耸肩,“那杯酒是货真价实的黄昏白兰地。”
“那他怎么走了?”柠檬维利也凑了过来。
“他说要回去收拾一下……好吧,我们也不太明白,毕竟他没说得太清楚。似乎楼上发生的事需要严格保密,这是某个协议的一部分。”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吉亚科莫嗤之以鼻,“那么大块头的男人居然这么没种?”
“你这么有种,”另一名佣兵说,“怎么不自己上去试试看?”
维利盯着面前半空的酒杯。杯子里面是加了香料的格拉佐葡萄酒,虽然比不上黄昏白兰地,但也可以算是上等佳酿。他们负担得起这种酒。“我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他告诉自己的朋友,“还是别去了,吉亚科莫。”
“不会有什么问题,维利。我这就上去满足那个无聊有钱人的好奇心,然后带着黄昏白兰地回来,当着这群白痴的面一口喝完。”吉亚科莫说着朝佣兵露出讽刺的微笑。
作为回礼,对方朝他比了个世界通用的粗鲁手势。
大约五分钟后,吉亚科莫一脸得意地回到大厅,手里拿着一个半满的白兰地酒杯。他挑衅地站在佣兵的酒桌前,将杯子里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
“怎么样?窝囊废们?”
“算你有种。”佣兵交叉双臂,“但只拿回这杯酒可不够,你还得告诉我们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吉亚科莫耸耸肩,“恕难从命。根据协议,我必须保密。”
“哦,得了吧!”酒吧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嘘声,“你这样和刚刚那家伙有什么区别?”
“你不是自称很有种吗!”
面对众人的责难,吉亚科莫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转向自己的朋友。
“听着,维利,这件事很复杂,一言难尽,而且我也不能透露任何细节……但看在咱们朋友一场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个忠告。”他说着凑近了一些,“上去喝一杯吧。”
维利抬起眉毛,“忠告?就这个?”
“就这个。”
“你他妈开什么玩笑——”
“我得走了。”吉亚科莫直起身子,整了整衣领,“要去收拾一下。”
“这一点也不好笑!”
“上去喝一杯吧,维利,你不会后悔的。”
然后他就走了,甚至连女招待送来的晚餐都没吃。
维利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太扯了。”他喃喃自语道。
“你知道,”女招待放下他们的晚餐,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人们常说,自言自语是发疯的开始。你是不是快了?”
“我只知道,”维利说,“如果你不快点去送其他桌的晚餐,那些醉鬼就要把这里拆了。”
继吉亚科莫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人上了楼。结果无一例外,每个人都得到了半杯黄昏白兰地——根据维利的推测,那种白兰杯子装的酒,价值至少半克朗。
然而邪门的是,始终没人愿意透露他们在包厢里的遭遇。
半小时后,维利吃完了炖肉、烤土豆和炸洋葱的晚餐。他考虑再三,起身加入了等待上楼的队伍。其实他对黄昏白兰地半点兴趣也没有,但他很想知道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没等太久。轮到自己的时候,维利怒气冲冲地上了楼。
楼上只有一间包厢亮着灯,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包厢门是关着的。出于礼貌,他本该先敲门。但维利根本就没打算用礼貌的方式进行这次谈话,于是他直接推门而入。
包厢很宽敞,应该是残渣酒吧里最大的房间。房间四周点着蜡烛,而非炼金灯球。一张木桌子横在房间中央,布置得像是征兵办公室。三个不太陌生的人坐在桌子后面,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
维利皱起眉。“我早该想到的,”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只有贵族才会玩这种无耻的手段,你们简直就是——”
“欢迎,你一定是外号‘柠檬’的维利先生了。”坐在三人中间是一个头发油腻的男人,他微笑和打招呼的方式似乎都在暗示自己跟维利很熟。“请坐吧。”男人说着指了指对面的空椅子。
“休想!除非你们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我现在就走!”
“请冷静点,维利先生。”帕维尔·塞杜皱着眉,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在大房间里这么嚷嚷会产生回声的。”
“少他妈让我冷静,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狗杂种。如果你指望我会相信从你嘴里吐出来的任何一个字,那你就是——”
柯斯塔·德·梅瑟抬起眉毛,“咱们每次都要听他们说完吗?”
“当然了,梅瑟先生。聆听可是交谈的第一步。”头发油腻的男人一本正经地说,“而且我有种感觉,维利先生马上就要说到重点了……”
“——最卑鄙无耻的混球,就连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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