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搞不清你的好朋友都有谁了。”
“那你呢,阿尔焦姆?”
“我马上就回火车上去工作,等妈妈回来了,告诉她我把新买的面粉倒进面缸里了。对了,要是你碰见了嘉琳娜,别跟她说起这件事。”
保尔看着哥哥像旋风一样又刮出了房门,两个人刚刚见面,却又如此快就要分别。
比起阿尔焦姆,保尔倒没有多么重的心理负担,从他接受了这两张票起,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他决定今天晚上不去上班了,找谢廖沙去看戏。
等妈妈回到家,两个人简单的吃了一餐,保尔说了阿尔焦姆回家的事,也向母亲获得了请假的许可,在他下午又回到发电厂工作的时候,一个想法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他忽然想起了冬妮娅,然后就有了找她去看戏的想法。
一种奇怪的感觉搞得保尔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背叛了朋友,却又因为可以请冬妮娅一起去看戏而感到兴奋,他保持着这种矛盾的状态,连给锅炉填柴都显得心不在焉。
等眼见天色变暗,太阳被地平线咬掉大半的时候,发电厂的工人们蚂蚁般涌出了工厂,保尔也在人群中挤了出来。
他脸上黑乎乎的,两只手揣在兜里,一边走回家,一边低着脑袋还在想那件事,等他不知不觉走过列辛斯基家的大宅子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保夫鲁沙!”
保尔听出这是冬妮娅的声音,喜出望外的看向她,同时也认出了这是维克托的家,于是他没有走过去,只是回答道:
“您之后再来找我吧,我要回家去了。”
“你在说什么呀?请快点过来?”
“我真的要回家了。”
保尔这么说着,又开始走,走不多远还是停了下来,转回头朝着冬妮娅走去。
“您有事的话,还是尽快说的好,我怕维克托家的人会看见我。”
“保尔,我以为你还在发电厂里呢,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保尔侧着身子,瞧见冬妮娅那双喜悦的蓝眼睛,说:
“我哥哥阿尔焦姆中午回来过了,他给了我两张戏剧团的门票,现在我要找谢廖沙一起去看了,恐怕不能继续陪您聊天了。”
冬妮娅听保尔如此说,回头看了看维克托家的屋门和窗户,没有什么人能看到她,于是她提着裙子,灵活的翻上了铁栏杆,栏杆上有一排带有镂空装饰的铁尖,虽然爬满了铁锈,但仍很危险。
保尔不清楚冬妮娅要干什么,但也还是递过手去,帮助她跳了下来。
他看着气喘吁吁的冬妮娅,说:
“你爬栏杆爬得不错,就是跳得不太对,没人接着的话,准要摔跟头,另外,你这样跑出来,维克托家的人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的。”
“我才不想管他们高不高兴的,现在我出来了,跟你和谢廖沙一起到那个剧院去,我可以自己再买一张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