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寿街上的姚家是毛山镇赫赫有名的大户,姚家在福安街开了一个镇里最大的绸缎庄和两个当铺,在镇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财主,姚家老祖早年是边关将领,戎马多年,一次卸甲还乡时,在镇里出钱建了姚府。
京城姚家高官辈出,百年来也年年供养着毛山镇姚家,小镇姚家在镇里日渐壮大,毛山镇出来的人就是这点好,从来不忘本、不忘祖、不忘乡。
姚府是个大宅院,红砖金瓦,气派庄重,门口有两个石狮子。后院的几颗桃树正值花季,桃花香气扑鼻。
一位谦谦公子,高冠锦衣,手持古书,缓缓漫步在院中,朗朗读书声不绝。
姚家大少爷姚松是个高瘦的书生,身着淡灰长衫,长衫袖口处有金丝刺绣的桃花纹,太阳有些高,姚松便缓缓走到一颗树下纳凉。
静静的靠着树干,缓缓睡去,神态慵懒娴静,就在此时,一双眼睛注视着这一切,一个黝黑少年蹲在墙头,顶着曝晒,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要说世道不公,理由千奇百怪,有些人无病呻吟,有些人仰天长啸,各有不同,但说来道去,只是命运弄人罢了,胸怀大志却穷困潦倒,身怀千金却英年夭折,痴心一片却遇人不淑,简单归结世道不公,似乎有些牵强。
年少轻狂,放荡不羁,多蹉跎;痴情女子,眼瞎耳聋,被辜负,愿得谁?自作孽罢了,但唯一的不公可能就是有的人出生就荣华富贵,有的人出生就两手空空,云泥之别。
每晚刚到戌时,福安街的账房先生们就要一个一个到姚家和大管事张大丰对账,张管事从来不把小当铺的账房先生看在眼里,每次来报账的账房都心惊胆战,生怕那句话不称大管事的心思,就被冷嘲热讽,言语谩骂。
张大丰只有见到绸缎铺的账房才会挤出点笑脸,每次都是送到门口还继续攀谈一番。
这一日,张大丰刚送走绸缎铺的账房先生,斜眼撇见一个黑色身影窜进姚府的石狮子后面,警觉的张大丰提着胆子走过去,看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孩子脱下裤子正准备蹲下。
张大丰怒喝一声,“哪家的小王八蛋,敢在姚府门前拉屎,不想活了是不是?”
张大丰紧跑几步一脚把蹲在石狮子后面的孩子踹倒,孩子应声倒地,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张大丰冷笑一声,转身往姚府大门走去,即将进门的时候,回头望了一下那个孩子,孩子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他便好奇的又返回到孩子身边,朝着孩子屁股又狠狠踩了一脚,“小王八蛋,跟你爷爷在这装死呢?”
黑衣孩子依旧一动不动,张大丰觉得有些离奇,就俯下身来,用手指去试探着摸孩子的鼻息。
就在这时伸出去的两根手指突然被黑衣孩子攥住,双手同时用力一拧,手指脱臼式的旋转弯曲,被拧的咯吱作响,疼的张大丰呲牙咧嘴。
黑衣孩子随手在兜里抓出一把白石灰朝张大丰的面部撒去,张大丰感觉眼睛一阵灼痛。
黑衣孩子并没有给这个高他几个脑袋的男人一点喘息机会,拿出事先别在腰间的木杵向上一挥划破男人的肩膀,木杵被削的极为尖锐,能轻易地刺穿皮肤。
张大丰只觉得肩头剧烈疼痛,便捂着剧痛的肩膀和眼睛慌忙逃窜,孩子紧追在身后一屁股坐在张大丰的小腿肚上,奔跑中的张大丰噗通一声向前扑倒。
张大丰拼命的呼喊,孩子迅速爬到他身后,又举起木杵插进他的肩颈窝,然后拔出带血的木追,又是后脑。
之后又是后颈,木杵疯狂的挥舞了十几次,一次比一次扎的更深,鲜血喷溅式的在肩颈溅射,开始张大丰还在挣扎,最后渐渐不再动弹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姚家的家丁寻声出门时,黑衣孩子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留下了后脑被扎烂的张大丰,整个后脑皮开肉绽,隐约裸露出头骨。
有一个胆小的家丁见状直接扶着大门呕吐起来。
陈逍在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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