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是安静地抹眼睛,没什么人注意,接着开始低声呜咽,再后来哭声越来越大,引得同桌人纷纷侧目。
温欣哭得泣不成声,最伤心难过的时候却想起了向天平,这个弟弟虽然比她小三岁,却看起来比她还沉得住气,昨晚和陆燃分别后几乎心神俱裂,在院子里遇到他却能瞬间融入到他安静的世界。
酒精搅上郁闷,使她失去了以往的理智,她腾地站起来,大步流星离开宴席,不假思索地拨通天平的电话。
嘟嘟声每响一次,她的心脏就要骤然收紧一次。
为什么要打给他啊?是要冲他莫名其妙地大哭一场,还是期望在这个木头人身上寻求安慰?温欣觉得可笑,电话没有接通,她反倒松了一口气。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
“你在这做什么?”
温欣被这句熟悉的声音猛然拉回神。蓦然转身,陆燃一脸关切地低眉看向她,眼睛布满红色的血丝。
“不用你管。”她倔强地回答,说出的话像冰锥一样,冷而尖刺。
“你怎么哭了。”陆燃没有被她扎到,而是略微心疼地问。
温欣被他温柔的目光晃得心头一软,表情不再那么冰冷。
两个人不再说话,清凉的院子和刚刚热火朝天的宴席,仿佛是两个世界。
陆燃慢慢地抬起手贴向温欣的脸颊,小心试探性地想为她抹去眼泪。
这一举动没想到彻底踩在今晚的雷区,她暴躁地甩开陆燃的手,放声大喊,好似要为自己讨一个说法。
“陆燃你究竟什么意思,你若是喜欢我就大大方方地向我表白,那我们就交往吧。你要是就想搞个***跟我玩玩,我看在你这副皮囊上,也可以考虑考虑。你如果非要和我玩暧昧,对不起,趁早给我滚蛋!”
温欣的质问像一串连珠炮,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身上。她把问题抛给了陆燃,像审讯犯人一样,有何动机今晚必须招供。
陆燃心里挣扎了一秒钟,下一秒却猛然揽她入怀,深情坚定地吻上她的唇,压抑许久的感情在一刻终于得到释放。见她没有反抗,他将她越拥越紧,急促的鼻息几近疯狂,炙热的吻肆意蛮横地侵占着她。
温欣猝不及防,她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世界好像天旋地转。
许久,陆燃不依不舍地将唇离开,鼻尖却不舍得离开刚刚的温度。
温欣回了神,理智再次占领高地。
“那么,这个吻的意义是?”
陆燃对这固执的追问有些惊惶,心里失去了底气,他不知道像他这种人能给温欣什么像样的答案,的确,他连自己都给不了自己什么靠谱的诺言。
温欣看出来,他犹豫了。
“懦夫。”她失望透顶,眼里的火光被哧然熄灭。
心灰意冷的温欣愤然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而这次,他却没有了追上去的勇气。
陆燃把手摸向温欣送他的玉坠,心痛地握紧。
有谁知,温欣的直觉还是错觉,那是——邂逅佳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