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一片血泊中,透过竹林并不能看清她的样貌,但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却很是扎眼。
张尧封府
“我的好姑娘,就当是舅母请求你帮忙,啊…”,带着诱哄的语气说话的正是从宫中回来的二舅母。
她向来精明能干,想当初张家还没分家的时候便是她在掌家,而不是遵循着长媳处理事务的原则。三个女儿自幼时便被她送入宫中,虽然丈夫官职不高但好在次女在宫中还算得宠。
但是女儿自生下安寿公主后身子便一直不大好,太医看过多次无果。
于是她提出让文茵进宫作伴的主意,因为文茵有一双妙手,说不定能治好自家女儿。
不待文茵说话她便又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一旁的丫鬟说:“去大夫人那儿帮文茵收拾行李,今日就启程吧,这可是皇上允了的”。
宫中
“素闻妹妹喜爱摆弄些花花草草,御花园西北处的竹林你也甚是喜爱,宫人每每看到你在竹林旁观赏,都远远的走开了,生怕打搅了你的雅兴呢”。
在给皇后请完安后昭容张氏和昭容孟氏以及充仪尚氏一同走在回宫殿的路途中,因着昭容张氏进宫较早且未分较高所以三人中她住主殿。此时说话的也正是张氏。
“那些花啊草啊的却是比人好想与,你只要每日给它浇些水它便能开的很好,怪叫人欢喜的”。孟昭仪回答道。
“这秋日里的芙蓉倒是开的不错,改日倒是可以一同去赏赏”,走在最左侧的尚充仪试图打圆场。
因着众贵妃、妃嫔、昭容等的宫殿不在一处,所以在依次给太后、皇后请过安后便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去了,后边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皆是各个宫的宫女。
这时昭容孟氏又拿起手帕虚掩着打哈欠的嘴巴。
“妹妹不仅孕吐明显,觉也很多嘛,这才起来没多久竟是又困了”。
昭容孟氏打怀孕以来便整日困乏,还时时噩梦缠身,召太医来看时也说无碍。
除了这些倒也没有别的症状,她便也没有多想。
而此时的昭容殿内,孟昭仪身旁管内务的丫鬟却在偷偷的往香炉中放些什么。
另一边安容殿侧殿
文茵已来到张才人的殿内。
张才人热切的拉着文茵的手说道:“可让我好等,母亲说你是个聪慧的,这一看她说的就不假”。
说着又让一旁的宫女看茶,二人互相打量着。
只见这张才人身量高挑,一身宽袖华服衬得那小脸还没有巴掌大,看人三分笑,眉目间全是情意。
“是妹妹的错,听到舅母说让我进宫与你作伴,高兴的误了时辰,真是该打”。文茵一颗七窍玲珑心,说的净是讨喜的话。
内心深处对这宫廷却是极为反感,深宫内院不比寻常百姓家,宫里人多眼杂,处处都要小心提防着。
且她一个官女子,在内宅已经看到过不少勾心斗角,更遑论这后宫深处,不知道有多少腌臜事。
可有些事情既然已来了,就强打起精神去应对吧。
“姐姐的宫中倒是别致,单看这青瓷小摆件和那玉麒麟可都不是凡品”,文茵奉承道。
这话让张才人十分受用,“皇上分一点宠爱罢了,这点小物件不值什么的”。说着说着又有些感伤了,“瞧我,本来姐妹相见应该高兴才是”。
自打五月里安寿公主夭折后,她虽是强打起精神,身子也是大不如前了,说了会话就觉得身子有些乏。
文茵自然也是看出了她的疲态,便说:“我虽然医术不精,但把把脉还是可以的,让我来给姐姐探一回脉吧”。
一旁的宫女绿萍听闻拿来了手垫,一室温意。殿里的丫鬟们大气也不敢出,各自眼观鼻比观心的静立在一旁。
“太医应当说过姐姐是内虚才是,应该好好调理,切勿忧虑过甚”。
从张才人的脉象里文茵还探到了一丝浊气在冲荡着内脏,只是她们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太医开药方了吧,照着喝几副,总归是对你有益的”。
对待宫里的这些贵人们文茵奉行‘察言观色,谨言慎行’的原则。有太医干嘛不用,她才不会主动开药方给自己找麻烦。
昭容殿内
“我没有杀你,不是我,不是我,你要寻仇去找别人寻去”!
“娘娘又梦魇了”?站在软榻旁边的的宫女兰萍轻轻的揉按孟昭仪头部询问道。
“娘娘仁慈,不必害怕梦中的邪祟”。
小婢女站在孟昭仪的后头露出一瞥不易察觉的讽刺的笑,整个房间的氛围似乎也变得阴恻恻的。
文茵已在这宫中待了五日了,张才人似乎并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一日消磨,太阳西斜,后宫中众人或是各自待在自己的宫殿中打发时间,或是三三两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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