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两的待在一处闲聊。
文茵私下里跟张才人提了一句:“在姐姐宫中打扰颇多时日,想来师傅该觉得我顽劣了,才拜了师却不好好学艺”。
却被她一句话给打发了,“妹妹这是烦腻了姐姐不成”。
太阳只剩余晖,文茵闲来无事便去御花园走了走。
远远的见一女子蹲在竹林处,便问一旁的侍俾:“快入夜了,那位小主是”?
一旁的婢女答道:“娘娘一进这御花园便让我们在此地等着,她一个人进去侍弄那些花草,有”……这是个心直口快的,说话不会顾及什么。
还未说完一旁的宫女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过了好一会那女子竟是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不再动了,婢女们连忙七手八脚的把她架了回去。
今日她的癔症更为严重了,只是包括她自己在内无人意识到。
“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
这一次孟昭仪清晰的听到了这个声音,她确信这不是在梦里,于是她几乎是拼了命的喊道:“兰萍,秋霜,兰萍”……几乎是扯破了嗓子,可是宫人们都睡去了,今天值夜的青芜也暂时被支走了。
她抱着被褥浑身颤栗,但只是害怕那声音和梦中一直出现的浑身是血的婴儿,她再清楚不过那个孩子并不是被她所杀。
周围漆黑一片,风簌簌的吹着,吹动了挂在那破烂的房屋里挂着的蜘蛛网和破布条。“绿洲洲际满,不得有锁砍”……她好像又在这阴暗恐怖的梦中听到了这句话。
只是此时的她已不是处在自己的宫中而是深处一片竹林。
她想逃走想呼救,可是此时的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夜已黑透了。
月色被乌云遮住,夜也冷的彻骨,竹林中影影绰绰。只是刚刚还站着的人此刻却没了踪影。
次日一早,将军府
郭母再次叮嘱道:“明日便要正式任北班殿侍了,在宫里行为举止可要注意些,你那个清冷的性子也该改改”。
“孩儿知晓了,谨遵母亲教诲”
数月前郭母也是这样叮嘱即将远行的郭遵的。
物是人非事事休。
“若没有别的事,孩儿便去读书了”。
再看时那少年又坐在了益谦祥二楼的座位上,虽是手中捧书,只是此时的心思却没有在书里。
他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知庸庸碌碌几何。而他呢,又终将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每日坐在这个位置的郭逵并不单单是过来看书的,在这个酒楼里,可以听到江湖上的传闻,也能体察百姓们的生活,以及百姓们对朝廷的看法。
透过窗外看行人也能看到这世间百态。
宫里一大早便吵吵闹闹的,张才人让小侍女一打听方才知道:孟昭仪死在了竹林里。
此时的竹林外已经围了许多人
一个宫女神色慌张的走到曹皇后面前低声说道:“娘娘,您快着些过去吧”。
曹皇后心里一阵烦乱,大清早就发生了命案,不管处理的好不好,怕是免不了皇帝的一顿罚。
“着人去通知皇上了吗”?曹皇后并没有立即出门的意思。
这种棘手的事儿,谁沾谁倒霉。
“阿紫已经去了,估摸着这会子该回来了”。
曹皇后掸了掸下衣服下摆,抬起那双被保养得很柔嫩的双手,微微翘起指尖。
“走吧,去看是什么人在这宫中作祟”。
皇后前脚刚到御花园皇帝皇帝就到了。
皇后拿起帕子擦拭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孟妹妹怎得如此命苦”…说着还抽噎了一下。
“不是说后宫的事全权交由你处置吗?怎得这会子把朕叫过来了”?宋仁宗威而不怒,冷冷的问道。
“这孟妹妹的事,我怕处理不好,所以”…皇后欲言又止,“她怀有麟儿,想来不会…,昨儿个来请安时还有说有笑的。
曹皇后说话留三分,这是她一贯的风格。
宋仁宗满面寒霜,双手背在身后,开口道:“带我进去看看吧”。
“不可,煞气怕是会冲撞皇上”。众人阻拦道。
“朕乃真龙天子什么冲撞不冲撞”。
走进看时那女子面色惨败,头发凌乱的铺在竹叶上,身上也只穿了一身里衣。
想来这样的时节没有人会穿着一身里衣就出门。
更触目惊心的是有一把匕首还插在心口上,头顶也有伤口。
血将周围的一片竹叶染了色。。
是自杀还是他杀?这样的念头在仁宗皇帝的心中飘过千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