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想要靠近她时,那秦若雪却突然好似受了惊一般的转身就跑,速度之快就连马都追不上她。最后是十几个人一起,才总算将她围了起来。
众人将小姐接回家,可不管怎么问,她也是一句话都不说,那浑身上下都被棘刺划伤了,秦夫人一边流泪,一边为她一根根地拔刺,到最后竟拔出了整整一捧。接下来几日,秦小姐就开始拒绝吃东西了。
“大师!”秦尚武双手抱拳,“您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妹子啊!”说罢眼中流下热泪。
“少将军礼重了,那我们就紧走几步,本渡!抓紧缰绳。”本渡低下头,两只小手紧紧抓住缰绳,悟世双腿一夹,那马犹如离弦之箭,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不多一时,来到将军府,秦定邦一见悟世来到,赶忙跑出来,“大师您终于来了。”说着一把拉住悟世就往府里走,“大师,俺是个粗人,皇恩浩荡,才得了这小小功名,但我就这一个女儿,如今生了这怪病,这是要我的命啊!”说着老泪涟涟。
“将军不必如此,待小僧前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缘由。”
进入闺房,就见那秦小姐在床上缩成一团,口中呜呜做声,秦定邦走到女儿跟前,扶住她的肩膀,“女儿啊,爹请了悟世大师来帮你医病。”可谁知当那秦将军将女儿扶起来,忽然往后一退,“啊?怎么会这样?”
悟世问听,几步走到近前,发现那秦小姐双眼变得血红,浑身颤抖,悟世一见,低头不语。
“大师,我女儿这是怎么了?您一定要救救她啊,我这给您跪下了。”接着双膝着地,“将军不可如此!”悟世赶忙双手搀起,转身问旁边的人,“你家可有白色布匹?”
“有!有!有!我这就去给您拿。”一个丫鬟匆忙跑出绣房。
“本渡,研墨!”悟世又拿出那支道玄笔。
当本渡把墨汁研好,那丫鬟也把白布取来。悟世把白布铺平,画笔就在布上游走起来,不多一时,已然画好,那画中乃是一头斑斓猛虎。真可谓:
山君禀性称雄豪,威护青山岂用刀?
喜伴丛林丹凤舞,笑看叠嶂黑熊逃。
貔貅有义提为将,魍魉无仁碾作膏。
峰巅怒吼存正气,不愧一身兽王袍!
悟世将那画布一举,用笔在虎目之中一点,众人耳中就听得一声虎啸,这时候那秦小姐浑身抖得更加厉害,“本渡,把这猛虎图披在她身上。”
本渡拿着画,走向秦小姐,“姐姐别怕,我师父不会害你的。”说着猛然把那布向秦小姐身上一披,悟世口中梵音涌动,慢慢地秦小姐身后幻化出一只雪白色的兔子。
只见那兔子口里仿佛说着什么,悟世缓缓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罢了,这也是因果循环,兔儿你无罪却有错,来吧。”说着摘下佛珠,接着那兔子的幻影慢慢消散,但是悟世手中佛珠其中一个却渐渐变成了金黄色,而且晶莹剔透,仿佛有一个兔子的影子在里面流转。
“我女儿没事了?”秦定邦望着昏睡过去的女儿问着悟世。
“没事了,等她醒了,喝些安魂定神的药,边无碍了。”
“大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将军可曾记得那日打猎的那只白兔么?”秦定邦点点头,悟世接着说,“那白兔蹬你并不是怨你射它,而是为了保护旁边的一窝幼崽,将军一箭将其射杀,它一魂不泯,牵挂幼崽,所以便附身到你女儿身上,虎为百兽之王,所以我刚才用那猛虎图逼它现身。”说罢悟世双手合十。
“射杀兔子的是我,要报仇也该找我啊?”
“将军半生厮杀疆场,斩敌无数,身上杀煞之气甚重,那兔灵弱小又怎敢附身于将军呢?”
“哦,原来如此!”秦定邦点点头。
悟世收拾好一切,起身要走,好像想起什么,转头望向秦定邦,“上阵征战,杀戮在所难免,但多少还是杀业,所以平日里还望将军慈悲为怀,所谓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这样也可为全家积福。”
“大师,说的是,俺打算明日就辞官退隐,做一个普通人。”
“哈哈哈,那将军便随意吧。”
“师父,那兔子这么小,没想到灵力这么大!”
“本渡,你可听过,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么?”
“什么意思?”
“女子一旦做了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子女,便可爆发出无穷的力量,世间万物俱是如此。”
“哦,师父,我懂了,咱们快点儿回去吧!”
“你跑怎么快干嘛?”
“咱们出来这么久,小黑肯定饿了,我要赶紧回去喂他,为母则刚,为父更刚,师父,你快点儿跑!”
一大一小两个背影飞快地消失在了街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