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米蓉是不是回来和她抢人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而且,王影说的对,抢不抢的成,那全得看席高卓。
若是别人还好,叶小秋是有胜算的,可是米蓉……她一点没有。
在病房晃荡了两个小时,也吃完了池景安买来的早餐,她还没有走。
转眼就是中午,她想出去走走了。医院里总是这么多人,形形色色,她从妇科到外壳,从外壳到神经科,没有目的的走。
可能是有心,又可能是无意,眼睛不自觉的就在搜寻某人的踪迹,还是找到了……在两个科室的中间,窗户处,有她,还有,他。
站在一起,聊天。那气氛说不上有多融洽,可他们站在一起,就已经很瞩目。他的高大英俊,她的曼妙倾城,很配,很配。
她站在硕大的盆栽后面,这个地方可以听到他们的交谈,平生没做过这种事情,第一次。
“挺好的,恩师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都是医生,也医不好自己。而且,人有生老病死,天道轮回,也是毫无办法。”米蓉道,眸光清亮,从他冷峻的脸上道胳膊,被手表遮盖,随意放在裤子的口袋里,姿势慵懒贵气。
脑子里像是走马灯似的,想到了五年半前,那一个瞬间,车祸的一瞬,他推开她,以肉身替她抵挡。病后,他在病床上安排人把她送到了伦敦,送去恩师那里。他则留在国内,手部神经撕裂,做手术,必然会有后遗症。
有些事情就像是两个人之间的防火墙,一旦有外界的病毒侵入,好像很难回到最初的样子。因为情债,出了这样的事情,于是最后分手,席家父母不允许他们再一起。因为情债不仅毁了他们的儿子,间接性的也毁了他们的女儿。
“还好么?”米蓉问,喉头微微的有些嘶哑。很多个午夜能回,她都在问这句话,其实心里是清楚的,怎么可能会好。
席高卓没看自己的手,也没回她这个问题,道:“你什么时候离开?”
米蓉看着他没有说话,似乎挺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十来秒秒,她回:“我没有打算走。”
一下子就没有人说话,席高卓沉默,那幽深的瞳孔里就像无底深渊的表面,讳莫如深。
深秋,哪怕是晴天也免不了的一阵凉意。乍暖还寒时候,冷风从窗户上吹进来,吹得米蓉的长发轻飘,长睫微微轻颤。男人拉回视线,伸手把窗户关上。
米蓉往后退了退,掬了一把被乱的发丝,一低头,眸中思绪尽掩。
窗户关上,通透明亮,却依然能倒影出一些景物来,比如说人员的走动,比如说盆载。从枝叶的缝隙里席高卓隐隐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动作微顿,又看了两秒,以来确认,随后才把窗窗户关上。
他站定,余光朝着右侧看去,还果然是她。下一瞬,右手被捉住,他恍然低头,她近在咫尺,细长的手指抓着他的手腕,拨开了手表,冰凉的指间在伤疤上游.走。
“再做一回手术吧,一定能恢复的。”她仰头,清新的口气离他的下巴不过十来公分的距离。
“你有几成把握?”席高卓问。
“八成。”
“那就不用了,我要十成。”他反手一握,抓住她的胳膊,松开。
那一头,人已经离开。
席高卓抬腿离开。
“卓。”
后面一声喊,硬生生的让他止了步子!女人慢慢的靠过来,馨香绕鼻,他垂眸。
“百分之八十的成功,差不多就是成功。我潜心钻研这么多年,就是想……”
“米蓉!”席高卓勿的打断,“我已经习惯了我的残废,告辞。”简短的一句离开。
米蓉站在原地发呆,亮丽的瞳孔望向他消失的地方,久不收回。
……
叶小秋喜欢秋天,不冷不热的季节。今年这个秋,似乎比以往要来得更要寒一些。医院的小花园里已见萧条,极少有病患来这走动,穿插来往的都是医护工作人员。
鼻间少不了的都是药水的味道,混合着花香的清香,那味道说不出来的……酸苦。
她站在石凳子后面,脚尖踢着小石子,一下、一下……单薄的外套其实是抵御不了那风寒,可是她却丝毫没有觉得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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