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冷。及腰的发发也绑成了一个马毛,白希的脖颈露出,精致的脸蛋上没有往常的笑容,气息低迷。
几分钟后,胳膊猛地被人拽过来。
她一愣,还没有反应,他已经拽着她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哎,干什么……干嘛……”
“回家。”
他只给了她这两个字,冷酷又霸道。因为‘回家’,叶小秋的心头就一软。他很少对她说这种字眼,因为说得少,所以就显得极为珍贵。就好像,他已经把她当成了家里的人。
于是,她乖巧,柔顺,上车,回家。
车上,向来多话的她也发挥了沉默是金的精神,一字不语。开着歌,静静的听。
席高卓开车是很少换档位的,几乎没有。只有在起步以及停车时,会用上右手,其它时间都不会。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手表上的光辉折射着一束灿烂的光芒。叶小秋不由自主的就跟着看了过去,手指白润修长,干干净净,经由阳光一照,连个毛孔都看不到,全然看不出这手受过伤、
但事实上,怕是连方向盘都握不紧。
当初受过什么样的伤,叶小秋不怎么能体会。但是她知道,这手是因为米蓉……你说爱一个人到多深,才会在那种危机时刻,奋不顾身的以肉躯替她挡着。
有多爱,才会在书房里放着她的相册,放在书桌最容易拿到的抽屉里。
有多爱,才会五六年的时间,一直念念不忘。
……
到家。
车停,他的声音也一并想起。
“去把证件拿着。”
“做什么?”
“去民政局。”他转过头,黑亮的眼晴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结婚。”
什么?
叶小秋一下子怔住,结婚?这么……突然?
“下车。”他已经打开车门,下去。叶小秋还在发呆,高席卓已经把她给拉了下来,“发什么呆,还是半小时民政局就要下班。”
“啊?哦。”半个小时啊,那她要抓紧了。
噔噔跑上去拿,脑子里没有别的信念,就觉得她得快点,以免别人下班了。户口薄,身份证都在,说来也真是好笑。这个户口薄她放在包里已经有两个月,为的就是今天他说的这两个字。
用了两分钟就已经下来,席高卓正靠在车旁抽着烟,刚点燃的样子还没有什么烟雾,随意而慵懒的姿势,深秋季节也只有一件衬衫,那矜贵之气由里而外,不需要刻意去显露。
她来,他掀了掀眼皮子,没有动,就那么看着她,也没有想开口说话的样子。
隔着一条鹅卵石的种,静静的对视。烟头还在手指间,雾白色的烟从手上升起来,摭住了他一半的脸庞。那古井般的瞳孔一直都是叶小秋看不懂,今天,一如是。
深沉复杂,她难懂其意。
只是她恍然间醒悟过来,她在做什么?他一说结婚,她就屁颠屁颠的去拿证件,跑上去又跑下来。她攥着包包的细带,声音清脆,“怎么突然要结婚?我……”
“还没准备好么?”他打断,熄了烟头,扔到了花坛一侧的小型垃圾桶里,往前走几步,距离她只有一步之远,停下。
叶小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早就做好了结婚的准备,甚至也想为了怀孕而结婚。可是,现在他这么冒冒然的提出来,她心里却有说不出来的感受,明明先前在医院,他和米蓉还一幅很亲密的样子。
他何时细心的为别人关过窗。
“上车。”他揽着她的肩,带向车里,开车门,送她上去。
车子直达民政局,也没有人排队,只有他们俩。拍照、签字、拿证,前后才用了十分钟。火红的本本拿在手里,如梦一样的不真实。
到车旁,叶小秋盯着它发呆。
席高卓立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躯替她阻挡了很多的冷风,“开心么?”
叶小秋抬头,在虚虚浮浮的光线里,注视着他英俊的脸,问:“你开心么?”
男人细眯着双眸,指腹磨擦着她艳丽的唇角,倾身一个淡凉的吻覆了上去,“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