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舍不得说什么重话,云易听着她说完,拢起她额边的碎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被人欺负,就不知道欺负回去?”
叶暮雪愣了一下,“……那牢房里面,又没有别的人。”
云易拧眉,“朕后来不是去了吗?”
对于叶暮雪这一点,他非常不满。
这小祖宗总是这样,有什么事儿总是喜欢自己解决。宫内的事情是如此,他只当叶暮雪闲着无事,出宫反正也有清风保护她,便就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没想到出了宫之后,不管什么事情,她都不吭一声。
他就这么让她不信任?
云易叹了口气,对怀里的女人不依赖自己的行为感到无比挫败。
“得饶人处且饶人!”叶暮雪怔了一下道,又重新摸了摸脖子,“也没什么大事,而且人家不也是被抓起来了么?”她呵呵笑道,“也不知道这人后面能怎么被打。”
云易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早知道这样,应该推迟两天再让杨太尉去办这事了!
眼下京兆府已经全都交给杨太尉接手,这里面关押的人,想来大多数也不是因为犯了事儿被抓,那人指不定下午就放出去了。
失策。
该打一顿再放的。
叶暮雪看着忽然铁青着脸色的云易,那些手肘戳了戳云易,“皇上生气了?臣妾下次定不会这样的,以后谁欺负了臣妾,臣妾定过来打小报告如何?”
云易低眸不咸不淡,“还想有下次?”
这祖宗天天想什么巴不得别人来欺负她的模样。
尽管她明里暗里的敌人还挺多,大部分都是因他而起。
如此想来,也没有办法再去凶她,将人往怀里凑了凑,“朕会保护好你。”
叶暮雪脸上露出温笑,没有应声。
纤细的手指磨挲着云易的衣襟,这句话听的多了,也再没有多大感触。
她的确是被云易保护得好好的,可是她身边的人呢?
若不能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她身边的人,万一哪天也像小桌子一样忽然离开了呢?
谁能保证?
“多谢皇上。”想通了什么,叶暮雪还是轻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
云易拧眉,有些不悦,“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他握住叶暮雪乱动的手,眸光灼热,“皇后若真的想谢的话,用别的法子也是可以。”
叶暮雪收回了手,“皇上,快到宫内了。”
进了宫,他依然是那个不大宠她的帝皇。
即使叶暮雪如今搬回椒房殿,云易也不常住进。明面上面记载,只有在初一十五才会入住椒房殿,至于某天半夜忽然进了内殿,都是不算数的。
今儿不是那日子,云易自然不能送她回椒房殿的。
而叶暮雪是拿着令牌跟着他司的宫人出来的,“皇后”因为失宠落魄,整日整日都在椒房殿中,从来不出来。
让后宫妃子请安一事也因为某人的禽兽给打断,可落到别人耳中,就是皇后不得皇上宠爱。原本是想靠着请安,多多少少挣回来一些皇后的颜面,最后又被打回冷宫。
这事儿被后宫的人传的邪乎,人云亦云,说的就跟真的没什么两样。
什么那日皇上与皇后在宫内争执,说皇后娘娘不过是仗着发妻的身份才有了这地位,别真的把自己当做皇后了。皇后当时气急了,不知道砸了宫内多少东西。
这些事儿,婧月后来说给叶暮雪听的时候,说的绘声绘色的,逗得宫内的人笑开了花。
椒房殿内的新人他们是信不过的,这几位跟着从长宁殿来的可相互之间不隐瞒,平日坐在殿内,闲谈这些,日子过得滋润极了。
在宫外奔波一天,叶暮雪现在只想回到宫内好好洗个澡,饱腹一顿。
云易听了她的话,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儿!”
随后云易掀了帘子先下了马车,看着叶暮雪接着乘马车离开。
回到椒房殿内,天色已经大晚,叶暮雪拖着一身疲惫,率先开口问:“清风和青萍回来没?”
云槿已经过来为叶暮雪换衣,指挥着那群人往浴池中洒下花瓣,“他们早就回来了,若不是青萍说你和皇上一同回来,可就急死老奴了!”
“槿姑姑还年轻着呢,什么老奴,不可瞎说。”叶暮雪没有抓住重点道。
想来是中间她睡了一会儿,云易让人慢些行驶,而耽搁了许久。
“娘娘就知道打趣奴婢。”云槿为叶暮雪净发,语气嫌弃,“娘娘今儿真的去地牢那儿走了一圈?这头发身心今晚可要好好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