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之后的一场大风彻底的吹走天上的压了几天的灰色的云层,在蓝的清澈透亮的天空里日头高高的挂着。
天依旧的冷。
院子里的积雪没有融化的已经结成了冰疙瘩,一块一块地凝结在地上。
苏夏至怕在院子里跑着玩的娇娇踩在上面摔跟头,正两手轮着一把?头在在刨冻的瓷实的冰。
“夏至啊,你这有了身子的人了,别什么都不在乎,把?头放下,待会乐乐睡下我去收拾。”端着才煮熟的一碗羊奶,闵青兰走的小心翼翼。
“没事儿,我现在啥感觉没有,要不是秀才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了呢。”苏夏至‘嗨’地一声手下用力,将?头下的一块冰敲得四分五裂。
正屋的房门打开,闵岚笙挑了棉门帘子快步走了出来,二话不说就从娘子手里抢了家伙,顺便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瞥见姐姐进了东屋,他逼近娘子很‘凶残’的说道:“为了孩儿,夜里为夫都不舍得碰你,娘子若是这样,以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呵呵!”苏夏至知道相公是心疼自己,她轻笑着伸手一揪他挺直的鼻梁,亦是小声的说道:“秀才啊,你还是不要那么大的火气了,否则真会憋坏的……”
苏夏至调笑完绯红着一张俏脸的相公,快步就往厨房跑:“我和上面,先醒着。晌午咱们吃烙饼吧。再熬一锅粥。”
“别跑!”眼看着已经怀上了的娘子还是这么大大咧咧,闵岚笙皱了眉。
“嫂子,再切点辣白菜吧,那个卷饼吃最香了!”高越喂了羊,从后院的才洗了手过来,直接跟进了厨房。
“多给奶羊垫上些草,别给它们娘俩个冻坏了。”苏夏至一边挽着袖子一边说道。
“垫的够厚了。隔两三日我就到山上打点山草回来,给狗窝里换上新的,不会让它们冻着的。”
高越是苏夏至给秀才请回来的书童和保镖,结果这孩子哪哪都挺好,就是不爱学写字!
他自己若是练习功夫,能吭哧吭哧地在院子里站桩站半日,可你要是让他提笔临摹个字,看他的架势,手提着毛笔比拿着几十斤的虎头大刀还累。
苏夏至洗了手,高越连忙狗腿的递上了布巾。
她笑着接了:“那么爱吃辣白菜啊?我还说中午给你们炒腊肉吃呢。腊肉卷饼,多香啊!”
高越听得‘咕咚’一声咽了口水,带着纠结的眼神说道:“那个白菜的辣味吃了让人上瘾,吃一口还想吃!”
“那咱就切一大碗,让你吃个够。”见到无肉不欢的高小四儿居然肯为了辣白菜而放弃了腊肉,苏夏至心里一喜:说明用辣椒来做调味品是能被大多数人接受的。
越这样越好!明年春种的时候,娘家还藏着的那些辣椒就能大有作为了。
“高越。”小四儿听了苏夏至的话还没在脸上展现出笑意来,就被秀才清冷的声音叫的皱了眉头,小声嘀咕道:“阿弥陀佛啊!可别又让我临字帖去……”
“去吧院子的冰都扫了,扫干净些啊!别让娇娇滑到了……”娘子吩咐过,不许那么早就把她有孕的事情说出去,省的她在作坊里干点活儿,大家都不许她动手。
“嗳!”听说只是打扫一下院子,高越转悲为喜,高兴的应了一声,如同见了什么便宜似的连窜带蹦的跑了出去。
“老大不小的少年了,没事总是追着我的娘子,成何体统!”秀才对于高越整天追着娘子往厨房跑早就有意见了,如今把他打发了出去,闵岚笙心里才痛快了些。
“他不过是个半大孩子,你也真是的……”苏夏至对犯了小心眼病的秀才摇摇头,走到一侧墙边上立着的面缸里盛了一瓢面倒在了瓷盆里。
“这么早就和面?娘子是要出去吗?”才吃了早饭没多久,闵岚笙见娘子又开始鼓捣饭食,就猜她是要出门了。
“我想去趟镇子上。”苏夏至边与相公说着话边干着活儿,不大会儿功夫,一块软软的面团就和好了。
“别去了,路上还有积雪,不好走。”自从知道了娘子有孕,闵岚笙看她看得紧!就差到了上趟茅厕他也跟着了……
“不碍事,今儿咱挂面作坊要给茂昌记去送货,我正好跟着一起去。”
说着,苏夏至投湿了一块屉布盖在和好的面上,小声地对秀才说道:“你姐姐带着孩子回来,娘三个都得添置衣物,你看她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己不穿,孩子们过年总得有件新衣穿吧?我就是到镇子上买几块布料给她,她不愿意出门就在家自己裁剪缝制好了,再晚,就是买了布料,她一双手也做不出三个人的衣服啊……”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家家户户过节都是过孩子。
大人们就是节衣缩食也要在新年的时候给家里的孩子一人添置一套新衣,这早就成了习俗。
苏夏至虽然并不待见闵青兰,可她对大姑子姐的两个女儿是实打实的疼,唯恐委屈了孩子。
吃穿用度上从不亏着。
“唉,娘子啊……”闵岚笙抬手轻抚着她红扑扑的面颊,忍不住还是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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