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志兜了一大圈回到自己家楼下,潭飞马上跑下来帮父亲牵马,压低声音告诉他潭耿一个小时前就派人来请他过去陪他喝酒。潭志背着背篓拉着儿子赶紧上楼,关上门后问儿子是怎么回答的,潭飞吞吞吐吐说:“我说你在睡觉,等你醒了再告诉你。”父子两都有些尴尬,潭志不忘夸儿子一句“还算聪明!”然后看向陈清瑶所在的房间问儿子:“怎么样?”“我煮了饭,师母不吃。”潭飞一脸无奈。潭志叫儿子帮忙把背篓从他背后取下来,潭飞翻开背篓的盖子一看,他笑着叫了一声:“索秋雨!”房间里的陈清瑶一听,赶紧跑出来,索崇云走了,这孩子是她唯一的牵挂,若非有她,陈清瑶也不想一个人苟活了。伍秋雨卷缩在背篓里,似是睡着了,没有回应。陈清瑶手伸进去把她抱出来,她发烧了,就像一团火球,陈清瑶的表情顿时由喜转忧。潭志发觉不对,伸手去探伍秋雨的鼻息,还有呼吸,但是很热,再往额头一摸,把他也吓一跳。在老癞头家时候只看她精神不太好,跟她说带她去见陈清瑶的时候她还很开心,自己走进背篓里的,怎么就这一会儿功夫就烧成这样了?“这可怎么办?索先生也不在了,嫂子你会......”潭志话说到一半意识到刺痛了对方,赶紧闭嘴。
陈清瑶沉默了片刻,说:“这次要离开,老索为大家备了很多药在家里,都分类好了写了备注,就在平日给大伙看病的房间里。”潭志一听脸上露出笑容:“飞儿认的字多,你马上骑马去取!”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认字真好。“退烧药,你就在退烧药那里拿一瓶来,如果有不同类的,你就每样拿一点。”陈清瑶交代正要出门的潭飞,“快去快回!”潭志嘱咐。潭飞走后陈清瑶请潭志帮忙烧水,放一个大木桶里给孩子泡澡降温。潭飞很快来到索崇云的小诊室,架子上摆满了药,有中药也有西药,全都分类好,每个格子一个类型,各自上除了有类别名称,还有一个手工钉起来的本子,里面写详尽记录了药品的适应症及用法用量。架子最显眼的位置还有一封信,外面写着潭耿亲启。潭飞找到退烧药,有四种,两种瓶装的,另外两种是草药,他拿了四包草药,两瓶西药,带上格子里的小本子还有那封信,匆匆折回。
按照潭志的计划,明天一早老癞头去潭志那里说不小心整死了孩子之后,他中午就会去汇报说陈清瑶悬梁自尽了,然后趁着将二人拉到山上掩埋就送出去。潭耿还在气头上,不可能去验证,不会管她们死活,死了或许他还会更高兴。然而孩子此时却烧了起来,如果明天不退烧,怕是很难走成。潭志正发着愁,潭飞回来了,除了药,还有那封信。把药给了陈清瑶,他拿着信看了看,问儿子:“潭什么?”“潭耿亲启。给大伯的信,我在索先生的药房发现的。”潭飞回答。潭志把信收起来,眼里掠过一丝痛惜:“等下我带给他。”然后帮助陈清瑶给孩子把要灌下去,对陈清瑶说:“嫂子,如果明天孩子能好起来,明晚我就把你们送走。如果还没好,我们再从长计议。你自己保重,在这里安心照顾孩子,我得去一趟耿哥那里。”陈清瑶很感动,索崇云在的时候,不计报酬给村里人送药治病,大家都尊他一句索先生,如今他们一家落难,除了潭思齐站出来为他们求情,便再无他人敢冒头。潭志一整天下来的所作所为让她很不解,陈清瑶看着就要出门的潭志问:“为什么帮我们?”这也是潭飞想问的,二人齐刷刷看着潭志等他回答。潭志停下脚步,回头笑着说了两个字:“报恩。”两人还是疑惑,潭耿又说:“1989年那场瘟疫,村里好多户人家都绝户了。你尼迷也是在那个时候走的,后来索先生来了,我们父子的命都是他救的,现在活着的1989年之前出生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感激他。”说完就走了。潭志在路上想了想,觉得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应该等把人送出去后再把信交给潭耿。
潭志进门时,潭耿已经半醉,看到潭志,马上招呼他过去:“怎么这么久才来?我以为连你也要背叛我。”“什么都不要说,先自罚三杯!”三杯酒下肚,胃里火辣辣的,潭志才发现自己一整天粒米未进,赶紧夹了两口菜吃下。左顾右盼没看到袁春花,潭志问:“嫂子呢?”“在后山陪聪儿不肯回来,明天我去盖个棚子让她住在那里算了!”潭耿带着怒气说。潭志赶紧岔开话题:“齐儿呢?”潭耿瞪着潭思齐的房间说:“兔崽子不肯吃饭,饿死好了!”潭志发现,人真的是会变的,如今的大哥就与昨天的大哥判若两人。多说多错,潭志不再说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陪着大哥喝酒。
房间里,潭思齐拿着伍秋雨给她的信,流着泪念了一遍又一遍。他以不吃饭要挟父亲,让他放了秋雨和师母,潭耿一怒之下把他关起来:“你想死就快去,我不会拦着你!”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简直丧心病狂。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在潭志的助攻下,潭耿就醉得不省人事了,潭志把他弄到床上睡好后就去看潭思齐。“齐儿,你睡着了吗?我是叔叔。”潭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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