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这般不留情面的还是不多见。
白成祥走到格纹衫面前,弯下腰问他:“现在能聊聊了吗?”
格纹衫看着这个面相忠厚老实的老头儿像见了鬼似的,露出惊恐之色,没言声,身子往后缩了缩。
白成祥直起身子,扬声朝赵卫宏道:“赵老二,带着白芍他们先走,这里交给我。”
赵卫宏点点头,看了儿子一眼,顾不上叙亲情,带着白芍先行离去。
看着赵卫宏几人都走远了,白成祥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塞到格纹衫兜里:
“给你背后的人带句话儿,对我白家姑娘下手,先过了我白老三这关再说。”
又从身上掏出2万块钱扔到格纹衫脸上,接着道:
“这是给你们治伤的,应该不大够,你们说对了,我就是泥腿子,这点钱还是临来的时候凑的。跟你身后的人说,别对一个小姑娘犯混,没啥意思,有种咱爷们练练。”
说完,带着一行人扬长而去。
白成祥想得很明白,白芍在夜总会这种地方,以后还会碰上这种事。不一次给他们打怕了,怕是还有人想伸手。
他不能带着一群人守在白芍身边,索性亮亮拳头,把不开眼的震住了再说。
格纹衫看看周围的兄弟,想死的心都有。
带来的人,个个人断了条腿,大部分两只胳膊被卸了,有几个胳膊没卸的,是他们运气好,遇上白家子弟了。
现在,连个开车回去的人都没有。
掏出电话,带着哭音:“老大,栽了……”
刚开始,格纹衫还能保持基本的冷静,说着说着悲从心中来,鼻涕眼泪一大把,止都止不住。
过了一刻多钟,来了两辆小车,下来几个人,看着一地的惨象,没多问,互相搀扶着走了。
陈豪林一南躲在楼上把这出闹剧看完,默默无语。
城南,一个破旧的厂房里。
贾武手里拿着一张名片,黑着脸听人跟他汇报。
“去的兄弟都折了一条腿,大部分胳膊被卸,其他都是些轻伤,对方留下2万块钱,还有这张名片。”
贾武是城南一霸,这些年北京城大搞建设,他承接了许多拆迁的生意,小有家资。
最近搭上一煤业大佬,想让对方投点钱,他也弄块儿地自己盖楼房卖。
听说对方看上个妞,那妞不给面子,大佬很不高兴。
他琢磨着投其所好,这才有了富丽宫门口那一出。
听说那妞身边有4个保镖,他做了相当充分的准备,没想到栽得这么惨,手下兄弟全军覆没。
贾武很憋屈,他已经好多年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了。
这一仗,不仅好长时间无人可用,还要支付一大笔医药费。
白成祥给的2万块钱,都不够塞牙缝的。
他手里还有两单活儿,不按时交差会很麻烦。
“妈的,这个叫白成祥的,是哪冒出来的?”
贾武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句话。
“不知道,没听说过,看名片,就是个干装修的包工头。”
贾武阴着脸半天不吭声。
“小兵他们都安排好了?”
小兵就是格纹衫。
“安排好了,分好几家医院送的,没敢往一家医院送,怕闹得动静太大,口供也统一好了。”
“口供是怎么统一的?”贾武看向那人。
那人尴尬道:“有的是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有的是练跆拳道没控制好力道,有的是骑马摔下来的……”
贾武越听脸越黑:“行,行,行了,别说了。”
妈的,老子吃了亏,还得替他们遮掩。
贾武这种人,最怕被警察盯上,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万一有兄弟进去了,一扯就是一大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