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帅!”
红霞爬上了他那原本漠然的面孔。
“这应该是我的样子。”他说,他一看见她喉头就发干,声音听起来刺喇喇的。她穿着一条红裙子,那柔软的质地合体地勾勒出她身上起伏有致的轮廓。银圈耳-吊在耳朵上,在垂落满肩的黑发映衬下,发出耀眼的光。裙子显得很有淑女气度,也很得体,但是让杰狄想到的却是怎样扯开它的拉链,把它从那柔软的身体上剥下来。他现在所能做到的事只是管住自己,不让自己走过去那样做。“我们,嗯,”他清了清嗓子说,“若想找到座位,最好马上出发。圣诞夜教堂很早就挤满了人。”
“好的。”阿西莉假装严肃地对他笑着,掩饰住自己对他这一番打扮的满意之情。见她抱着大衣,他几步跨过来帮她撑开,她一伸手套了进去。他双手在她肩上整理着衣格,不由得一低头把脸埋到她的秀发里,逗留了一会儿,闻那温馨的香气。
“让我们赶快离开这该死的卧室。”他低声吼道,耐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否则今晚咱俩谁也别想再出去了。”
阿西莉睁大眼睛瞪着他。
“为什么,杰狄,你什么意思,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想在我们结婚以前就把孩子给弄出来,对吗?”
“行了行了,”他使劲拍她的背,可她似乎隔着厚厚的大衣浑然不觉似的。“我警告过你无数次,让你别取笑我!”
阿西莉开心地大笑起来,他们离开了房间。
这次弥撒做得很成功。接下来,他们慢慢分开人群走到过道上,来到走廊里,阿西莉觉察到了人们目送他们俩出来时的稀罕的目光,他们当中有的人转过头来,另一些人则睁着毫不羞赧的疑惑的眼睛。
“杰狄。”她低声说,把一只胳膊穿到他的臂弯里,他一低下头来她就跟起脚尖够上去,对着他的耳朵说道:“为什么这些人死盯着我们?我身上出了什么问题吗?”
杰狄环顾四周,对几个邻居点点头,然后低头看着她那张仰起的脸。
“不是因为你,宝贝儿,是我。”
她那张生动的脸上充满困惑。
“你?我不明白。”
“他们不习惯看到我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尤其是一个像你这么漂亮的。”
“哦,”她想了想,又问,“那就是说你不常约会,或者是你只跟不漂亮的女人约会。”
他眯眼看着她满脸天真的表情,嘴巴半笑不笑地咧开来。
“那就是说我不约会,如此而已。既不和漂亮女人也不和不漂亮的女人约会。”
“哦。”她的脸露出一丝满意的表情。
杰狄还没来得及说点别的什么,牧师已经来到他们面前和他们握手了,他们连声对他说着感激话儿,等到跨出门来时,外面天寒地冻,两人穿过积雪的停车场,来到杰狄的车前。
“这倒让我想起那个晚上来了,你把我从‘蓝色美洲豹’接到了琼妮家。这儿真冷啊,都快冻起来了!”她往大衣里缩,戴着手套的手插进袖子里,给自己保暖。
“过一会儿就会暖起来的,”他侧身看着她,想起了那次从那所酒吧出来的行程,那时候他对她里在皮大衣下面的躯体长什么样是多么好奇呀。现在他才知道,那天晚上他的欲望是多么强烈。它和一种奇怪的热望交织在一起,每当她对着他绽出笑容,那双金色的眼睛又热又湿时,它就变成了一种甜蜜的疼痛。但他拒绝给这种骚扰着自己的激情冠以名称。他们现在在肉体上是相安无事的,两人都想结婚,想有一个家,而他会很好地提供这一切的。
他们终于上路了,高速公路上积着雪,洒满月光的雪景一片片从窗前掠过,杰狄向她瞟了一眼。
“你在那边做什么?过来。”
他伸出一只胳膊,她坐得更近一些,以便能紧紧缩到他身边来。他的手指玩弄着她的头发,触摸着她颊上的嫩肤。阿西莉的鼻子抵到他身上,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大卡车在一条结冰的小路上打滑了,她紧张得直喘气,一只手本能地把自己固定在最靠近身边的硬物上,偏巧那正好是杰狄的一条腿。那结实的肌肉在她手指下拧得紧紧的,在惊险的一瞬间里,他双手都放在方向盘上,直到大车轮重新获得了牵引力。
“你没事吧?”他望着她,黑色的目光注意到了她眼中的-虑。
“没事,”她战抖着说,“幸好是你在驾车而不是我。”
他笑了笑,注意力集中到路面上。气温已经降下来,小路上的凝冰使行车变得非常危险,但夜是美好的——一个完美的圣诞夜,月朗星稀,月光照着雪地,星光在明净的天幕上闪烁。
一股暖热从阿西莉的手传到杰狄的腿上,又沉沉地集中到他的腹股沟。他自己的手抚在她戴着手套的手指上面。在未及征服那股欲望之前,他琢磨着该把她的手抬高六英寸。他是这样躁热,好象要爆炸似的,但还是执意要在她上了婚床之后才去碰她。除了这种要命的努力以外,他别无它法。
屋里温暖怡人。杰狄在两人身后关上厚重的前门,又按了电灯开关,起居室里的灯就全都亮了,还有那棵圣诞树,上面的灯也亮起来。壁炉里的火犹有余烬。杰狄跪到炉前,搅动燃煤,火苗一下子窜起来,贪婪地舔着干柴。
“你想喝点什么吗?”她问。他一回头,瞥见阿西莉站在他身后。
“当然,我想厨房里有葡萄酒。”
“我去拿。”
她一动起来裙子就围着腿摇曳生姿。杰狄如饥似渴地注视着她。她离开了这间屋子,丰臀在红色天鹅绒下款款摆动。他想她想得牙都疼了,身体上另一些他不愿意去考虑的部份也在朝着他尖叫。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勾引她。她每次用那梦幻般的金色眸子看着他时,都会使他想到她是乐意的。但是他们当中的一个人必须是明智的。如果他碰巧让她在他们结婚之前怀了孕,他就太该死了。
他对自己拒绝承认这一点:一种本能的预感在警告他,一旦他拥有了她,她就会对他百般依恋,超过以前他曾拥有过的所有人。
我们来喝一杯葡萄酒,再谈一会儿话,然后上床——各上各的。
他对能作出这样的安排感到非常满意。站起来脱下那件乳白色的毛衣。跌入沙发之前,他又生一念,干脆躺到那只大皮卧椅里。让她坐在那边的沙发里,会更安全一些。他决定。坐在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
阿西莉从厨房那边走进来,两只手各端一杯葡萄酒。看见他横躺在大卧椅里,她差点趔趄了一下,继而嘴角泛起了笑意。这不是你的计划,她觉得挺逗。对不起,大个儿男人,你是不会得逞的。
她婷婷款款地穿过房间走过来,知道他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身上。
“这是你的葡萄酒。”她递给他,他伸手一接杯子,就遇到了她摩挲过来的纤纤玉指。她停下动作,面对着他,坐到卧椅的扶手上,啜饮着手里的美酒,从杯沿上转过眼来观察他。他的衬衫袖口往上挽着,露出前臂,她悠然放下一根手指,触着他那棕色的肌肤,沿着腕骨的方向下滑到那长满汗毛的宽手背上。“今晚的弥撒真不错。”她心不在焉地说,被指尖下的暖肤深深迷住了。
“是啊。”他哑着嗓门说,黑色的目光专注地移到她喉头和双肩那可爱的轮廓上。其实那牧师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那会儿太忙了,忙着偷看她的侧影;当她用清亮的女高音唱起满含爱意的圣歌时,他简直着迷极了。
“你觉得你的朋友们会一起约着来看你吗?”她柔声问,把注意力转移到他颈部松开的纽扣上,在那儿,棕色皮肤和黑色卷毛诱人地发出呼唤。她漫不经心地玩着他那排扣子,直到手指头从衬衫领口溜进去,抚摸着他的胸口。
他开始回答她的询问,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得劲,重又清了清嗓门。
“当然会来。”他嗓子发干,从那儿发出的声音低得挫耳朵。
她向他倚过去,一只手摸索着把酒杯放到椅旁的书桌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她那香水味飘飘荡荡。她的厚密的睫毛半掩在金色的眼睛上;发暗的眸子直盯着他那骚动不安的身体。
他还没确切地弄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已经不知怎么地从椅子扶手上滑到他怀里去了。他把酒杯放到地板上,手指头好象不听使唤似地移到她丝一般光洁丰润的小腿上。
“我们不该这样。”他从嗓子眼里哼出一声,低下头来将脸埋入她的秀发,深深吸了一口气,她那独特的体味霎时使他热血奔流。
“为什么不?”她昏昏欲睡地喃喃道,手指头解开他的好几粒纽扣。以便能够自在地把鼻子探到他那胸毛丛生的肌肤上去。“嗯,你身上的味儿闻上去真好。”她身上的每一分女人味都响应起来,顿时浑身骨软筋酥,更紧地偎进他的怀里。
“上帝,阿西莉!”他呻吟道,双眼紧闭,徒劳地想要抵御住她散发出来的魅力。“别这样!我们得打住!”
“为什么?”她张开嘴,试探地闪着舌头舔到他皮肤上。他身上微微有点咸,混合着肥皂味。“你身上的味儿蛮不错。”她发狂似地低诉。
杰狄硕大的身躯痉挛起来。一只手捧住她的后脑勺,舒缓地把它移过来动过去,使她那张开的嘴在他皮肤上前前后后地揉擦着。他的心灵在激烈地战栗,他的皮肤在她舌下的烧。
“你喜欢这个吗?”她低语,歪着头看他。他黑色的眼睛热辣辣的,颊上泛起一阵红潮。
“是的,”他哑着声音悄悄说,“我喜欢。”
他低下头,给了她一个又热又湿的吻。她忘记了时间。这被她偎着的壮硕的身体,还有那张充满诱人诱惑的嘴巴,都使她心迷意乱,使世界缩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身体蜷在他怀里,双腿微翘,天鹅绒裙子滑到大腿上。杰狄的手跟上来,手指头很有节奏地抚摸着她那柔软而敏感的膝窝,接着又往上移,摸到长简袜上缘光洁的皮肤。他的身体紧张起来,抬头朝她望过去。
他那只深暗的古铜色的手在她白皙的大腿辉映下颜色变得更深了,大拇指在她皮肤、丝袜和花边上摩挲,一遍又一遍。
“你呆在这儿的第一个晚上,”他沙哑地对她耳语,“我把你放上床那会儿,你的衣服滑上去,那时你穿着吊袜带,是不是这同一副?”
“是。”她供认,发现观察他黑色的皮肤和她相抵的景象,竟是那么令人难以置信地煽情。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我都梦见你和那些带花边的小玩艺儿。”他以一种明显带有美感的语气说,眯着眼从她的腿看到脸,又回到喉头,再极快地把红色天鹅绒下面的乳房仔细打量了一番。“这裙子下面你还穿着别的什么吗?”
“没有,再没别的了。”她吐出一口气,看见他因为她的反应都快把眼睛胀出来了。
杰狄仅存的那点高贵的意图像火焰喷灯下的凝冰一样消融了。她分明是乐意的,他还那么该死地做足了功夫!让它见鬼去吧,今晚他将拥有她,明天就和她结婚。他已经远远超出了惯常的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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