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溪合学府,五大仙圣和府主都在,若是你杀了我,仙圣和府主也会找你麻烦!姑姑……红月姑姑呢?”
盯着少女因极度恐惧而变得扭曲的脸,方风烨心中的最后一丝怀疑消散,他撑着头觉得好笑:“即墨姝,怎么,在悯花待了十几年都没有让你脑子变聪明?心里还有如此天真想法?”
“过几日便为秘境考核,你失踪难道会让他们停止考核搜寻?你何时觉得自己在旁人心中的地位如此重要了?等到秘境结束将你的尸身放出来,又有谁会知晓呢?”
“至于红月?她从魔渊出来已昏迷不醒数日了。”
男子接二连三的询问终究让少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猛地转身冲向木门想要逃跑,却被旁边的男子一掌推到了地上,没有任何灵力护体,她踉跄摔倒,整个人蜷缩一团呕出口鲜血,望上去万分可怜。
昏沉下,墨姝敛眸,余光望着男子渐渐走近,她的脑子忽而想起了风牛马不相及的事。
从前,她经常想,投胎没投好太傻逼了,转生成了这个老惨老惨的即墨姝。
现在想想,还好是她穿成的即墨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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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相君站在斜墙阴影下,望着伦炎将昏迷中的白裙少女掳入庭院小室内,听木门“哐镗”下紧闭,他抱胸敛眸,陷入了沉思。
脑中回想的是今日下午少女唤他来二人间说得话。
“我晚上大概率会被方风烨找,方式包括不限于被敲晕绑走。”
望着白裙少女淡然喝茶的模样,他一懵:“大概是几概?”
“百分之八十。”
“为何?”这也太突然了。
“我抢的东西他也想要。”
柳相君不可置信:“你疯了?你抢他的东西做什么?”
对面的少女蹙了蹙眉,似对他话中语序分外不满,但随即平静下来补充:“就是先前让你查的定仙阁金品任务,那个九天净玉瓶。原本万无一失的,出了些小意外。”
盯着对方冷静地可怕的神情,他反笑:“不是,你都要被那个疯子绑走了,还是小意外?”
“柳相君,”少女放下茶杯,认真地回望他,“做事总是要承担风险和代价的,正是因为九天净玉瓶能给我更大的收益,所以我愿意去冒风险。”
“所以?”柳相君冷笑,“你叫我来是想做什么?”
“我唤你来,是想让你拿着墓匙在晚上的时候过去,保下我的命。”
少女的眼眸如同深海下的黑色珍珠,再加上水光潋滟,似是一眼便能让人沉醉其中。
可他只感到了彻骨的冷意:“凭什么?”
墓匙是好不容易拿在手中的东西,是秘境考核中能否打开五墓之一夺取“亡器”的关键所在,先前让即墨川与方风烨相互猜忌,一旦将墓匙交出,平衡就会被打破,他又如何向柳氏乃至即墨川交代?
这一切的前提还是他信任即墨姝能带他找到亡器!
而墓匙离手,前提就更不复存在了!
“我只是将两个选择摆在你面前,做与不做的决定权都在你手。”
“还有另个选择?”
“你完全可以无视,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顺其自然地等到秘境考核开始。”
柳相君第一次觉得少女软糯的话语如同横在脖颈上的利剑,他扬声质问,咄咄逼人。
“即墨姝,你想让我信任你保下你,但你何时给了我信任?九天净玉瓶的用处你有说过一分吗?还有那托柳氏下人买的缩骨丹,不难猜出消失的李瑛就在你手里吧?”
听到后一句话,少女摸了摸鼻子不认可:“我既然敢找柳氏下人,就没想瞒着你好不好。”
“那这件事暂且不提,九天净玉瓶究竟有什么用?你们一个两个都想得到?”
对方沉默许久,仍未直面回答,却给出了承诺——
“若是今晚我们都能顺利出来,我会将计划原原本本告诉你。”
月光若有似无拂照在身上,听到室内少女惶恐不安的尖叫,柳相君就此打住回忆。
他默默从袖中拿出个巴掌大的盒子,打开最后扫了眼放于其中的墓匙,叹气关上后,转身抬步冲向院内小室。
既然都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就直接把队站死将所有的赌注压在即墨姝身上吧。
毕竟她也说了,在巨大的收益前,总是要承受必要风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