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友德蹲在草丛中调动全身一切的精神感官,像一只要狩猎的猛虎,注意着周边的任何风吹草动。又过了一刻钟左右,见没有新的目标出现了,邓友德准备要撤出荒原。身子刚站起了一半,在自己的后方突然一股恶风扑来。邓友德本能的往旁边一纵身,一只利箭擦着脖子飞出。来不及多想,邓友德寻着利箭来的方向就回敬了一弩。
后面一条冲上来的人影,挥刀格开了弩箭。两步就到了邓友德的面前,挺刀奔着心窝扎来。邓友德侧身躲过,顺势手中的短刀就捅向对方的肋下。
那偷袭之人身手不错,与邓友德在黑暗中交手了几合,刀刀凶险,招招致命,全是一刀毙敌的狠手,显然是战斗经验极为丰富。
奈何邓友德从小就天赋异禀,力大无穷,天生就是将种。要不然他父亲也不能在这么大的年龄之时,就放心的让他闯荡江湖。
瞅准了一个机会,邓友德一脚踢断对手的持刀手腕,再一拳扫在对手的下颚上,当场打昏在地。上前将那人绑了个结结实实,拖着俘虏往前与自己的人会合在一起。
出了荒原,邓友德仔细观瞧手中的俘虏,见这个身材细长的元军,全身着甲,所配戴的武器精良,很可能是一个军官。邓友德便招来两名亲随,命他俩将俘虏押回蓬莱审讯。待那俩名亲随走了之后,清点的一下人马,发现自己这边少了七人,而元军那边被击杀了十六名。显然对手的力量不弱,看来明天的大战不是那么容易好打的。
邓友德不愧是英雄少年!”暗想这元军出来一百多的探马,这才死了十多个,还剩下不少人。今晚干脆就把这百十号的元军探马给包圆算了。”
想到这里,邓友德带头领着十五名亲卫换上死掉元兵的衣服。”命令剩下的二百余骑埋伏在道路的两侧。铺上三道绊马索,稍后等自己率队通过之后,等元兵追进埋伏圈就拉起绊马索拦截,趁乱杀出,全歼元兵。”
命令下完,邓友德领着十五名亲卫向登州放马狂奔。跑不到一里地远,借着星光,就看见前面影影绰绰有一队三十来骑的人马过来。双方越来接近,对方发出暗号,辨别自己这方是敌是友。
邓友德和手下人用不算熟练的蒙古语叫道;”接敌、接敌、反贼夜袭,杀过来了。”说话之间就倒了元军队伍马前,这群元军还在震惊之中的时候,邓友德左刀右矛率队就开始疯狂的砍杀。猝不及防之下,这队元军被杀得东倒西歪,尸横遍地。
有幸捡了条命的五六名元军,急催战马逃命,邓友德在后紧紧追赶不停。追得远远都能看到登州的城墙轮廓了,前方暗影之中,忽然闪出七八十骑的人马,拦住去路。
邓友德战马丝毫不停,奔着这队人马就冲了过去。接近还有几十步的距离,一蓬乱箭向前方的那队人马兜头罩下,刺耳的箭鸣声中,人喊马嘶,乱做一团。
射出一轮箭雨之后,邓友德看都不看前方一眼,勒转战马,就地调头,带队往原路回奔。不多时,后面响起隆隆的马蹄声和怒骂声,元军已经从后追来。
邓友德嘿嘿一笑,上钩了。一路急行,半刻之后又回到了埋伏之地,打了一个暗号,邓友德带队纵马越过。后面的元军紧紧追赶,前脚邓友德刚过去,后脚元军就到了。
一声马嘶响起,紧接着唉声一片。三道绊马索拉起,一多半的元军全都连人带马翻倒在地,随后漫天的箭雨落下,收割着一条条的生命。箭雨一停,两侧二百多骑的明军就杀了出来,刀枪乱挥之下,追击的这队元军全军覆没,没留下一个活口。
邓友德杀的大呼痛快,对手下军兵大声问道:”兄弟们,杀够了吗?有谁还没有杀的尽兴的,可敢随本将去往登州城内再杀上一场?”
手下的军兵纷纷举起手中刀枪,振臂狂呼;”我等愿随将军再战,血洗登州。”
邓友德大叫了一声”好极了。”再次命人换上死去的元兵衣服,割下数十颗人头,打散发髻,或挂在马上,或插在长矛上。最后查了一查,算上自己刚好百名。
邓友德在马上,对没换上元军衣服的明军吩咐道:”你们跟在我身后一里路左右前进,等看到我杀进了城内,你们就在城门附近接应,多备引火之物,等我再杀出就纵火断路,挡住追兵,都听清了吗?”
手下军兵齐答道:“谨遵将令,请将军放心。我等定不敢违军命。”~·
”好!诸位随我百骑闯城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