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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灵寺前有几千块往上爬的台阶,两侧是树荫和潺潺的溪水,现在快要枯水期,溪流也变得小了起来。
他抬头,寺庙就在山顶之上,交待闻特助把文件带走先回公司待会再来接他。
他只身一人上了山。
第一阶“保佑云暖长命百岁”
第二阶“保佑云暖长命百岁”
第三阶“保佑云暖长命百岁”
第四阶“保佑云暖长命百岁”
每踏过一个台阶,他心里便默念一声,到一百的时候双手合十鞠躬致意
“保佑云暖长命百岁”
他一身的西装不便于爬山,不过他不在意,实验室的药对于云暖来说微乎其微,主治医生是他特意从国外聘请过来的,他把想到的都安排着,可还远远不够。
没有一个人告诉他手术是否会成功,他能握紧的东西本就不多,秦父秦母更是在他成年后就离开了人世,他不能连云暖都没有了。
肖允礼曾问过他喜欢云暖什么,这样一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人,生病不断,麻烦的人,没有人会愿意上赶着去承担这一切的。
可秦宴愿意,就算不是在他人生之中最困难的时间段遇见她,他也会在每一次的遇见之中,慢慢的对她上心。
可能是她太直接,太直白,太纯粹,总之他就这么一遍又一遍的被这个人吸引着。
她吃不下东西会着急,她吐了会心疼,看她喝药会替她觉得苦到皱眉,看她发烧会慌张的帮她降温。看她想要离开这世界心脏会疼到不能自已,他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
可能爱就是那么莫名其妙,没人能说得清一见钟情是为什么,日久生情又是因为什么。
他没想过会爱上一个人,而在云暖之后,他没想过爱其他人。
台阶已经走完,黔灵寺的大门就在前方三米,朴实无华的大门,有香火的气息传来。
“施主心虔诚,意志坚定,可往长生阶求缘。”
他舔着已经干涩的嘴唇抬头看着那穿着一身黄色袍子的和尚,手持佛串,面容平静,无喜无悲。
“请问,长生阶往哪去?”
慧明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跟我来。”
寺庙门口清净无人,似乎是大家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上山,而上山的途径有两种,修建到半山腰的缆车,和全程的台阶。
他跟在慧明的身后,不计较是否真的有长生阶,只是这个名字,让他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山寺的钟鸣响了,走在前方的慧明会心一笑,回头对着秦宴开口“施主有善心,今日正是难得的敲钟声。”
黔灵寺有两个撞钟,一个是每日都会撞的,一个是选择一个有缘的日子才会撞钟,而上一次撞这个钟,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慧明还颇为怀念,撞钟不需要太多的仪式,讲究的都是随缘。
秦宴脸色凝重的对着慧明开口“多谢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