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二十几日,玄计能够感受到自己对那白色粉末的依赖越来越重,可那军士们按时按点的肌理入药,让他无法拒绝,也无从拒绝。而现在,只要有一天不用那白色的粉末,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撕扯成碎片。而当那白色粉末一旦撒上,他又会感觉飘若云端。
终于,在一个午后,宗流让军士们把他接了出来,另又派侍从为他沐浴、更衣。一切的反常让玄计无可适从,直到他在矿山府的议事厅看到了他。
伯犒,他是师牧的四子,玄计的叔叔。伯犒的母亲和玄计的母亲同出一族,是姑侄之亲,是以他从小与伯犒关系就很好,而玄计的骑射功夫,也都是跟着伯犒学的。
可以说,伯犒于玄计,既是长辈,又是师傅,还是挚友。
自北州玄族灭了熊族,成立先纪国后,师牧即将位子传给了自己的长子寒黑,没有多久就与世长辞了。
寒黑在祭国先神之后,即在登基后月余,向中州含枢国,东陆、南陆、西陆诸部落递交国书。而派遣至中州的使者正是喜好圣人之道的伯犒。
从北州去往中州,矿山是必经之路。伯犒一行人需要在此通关,而宗流也正好借此机会一证玄计身份真假。
从两方使者交谈之中,宗流得知当今先纪国君主确有一位名叫计的公子,但在于熊族的大战中已葬身野狼之口。那日拷问玄计,他虽直言自己是北州部落的公子,至于经历也说的大概相同,只是不知此此玄计是否为彼玄计。若掳走自己妹妹的果真是眼下北州先纪帝之子,只怕之前的误会不好交代。
但即便如此,宗流思量着两国邦交,自也不敢私下里将玄计随意处置了。还是为他一番收拾,但在使者面前一见分晓。
玄计虽在地牢中借助着伤药,身上林林总总的外伤得以调养。但精神总被那名为“幻影”的药粉折磨的很是不济。当走出地牢的一刹那,他几乎无法适应外面的强光,而足下也渐觉无力。
军士们把他带到议事厅坐着,当伯犒走进的时候,他竟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站在眼前的竟是自己昔日最亲近的人。
而当那熟悉的北州话传入耳中时,他如雷击一般,一双眸子凌冽而警觉地看向那说话人的方向。
而伯犒也似乎没能相信眼前这一幕。他紧紧地抱住玄计,激动溢于言表。
“这么看,计公子还真的是北州的三皇子。果真失敬!只盼不知者无罪,三皇子莫要怪罪孤礼遇不周了!”
宗流见着两人相见的情形,自然是不再怀疑。但想到之前对玄计的围捕,虽说玄计掳走了含枢国的公主,但毕竟没有伤害到阿枲。
而中州的军队不仅打伤了他,还将他下了地牢。除此之外,他存了私心想要将他训为己用,进而在他身上用了那么多不可逆反的“幻影”,只怕这王子终身都要受制于“幻影”的控制之下。
玄计对宗流的印象一向不好。自那次他两次不顾阿淼的性命来诱捕他,他就在心底牢牢地记恨下了道貌岸人的伪君子。而他在地牢的所作所为,以及给自己使用的那邪门的药粉,更是让玄计对他的小人行径极其不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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