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不巧,之前贵国皇子于山林中负伤,被我朝公主所救,不料皇子却恩将仇报,将公主打晕逃走。”
“而前些时候,皇子又诱拐公主,至林中共度一晚。”
“我中州是礼仪之邦,可皇子多番冒犯我朝公主,以至公主颜面尽失。而皇子又不表明身份,让我等误以为是异邦歹人,这才对皇子多有得罪。”
“今日,既明皇子身份,之前对皇子不敬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只是皇子对我朝公主的所作所为,也请贵国使者一同给个交代?”
玄计在中州呆的久些,宗流口中字字句句都听个清楚,且看他字字句句都把他中州摘了个干净,却把自己身上泼了一身污水。伯犒的中州话并不好,而那行翻译的译官又只译了个大概,是以伯犒在听过之后虽不尽全信,却也怒火交加。
本来在北州,若是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掳了回去,行了交合,双方父母都同意,便可直接住在一处。可中州的男女大妨,伯犒是知道的。再有,听到玄计击伤恩人的行径,更是为北州人所不齿。
此番伯犒是应兄长寒黑之命,向中州含枢国递交交好国书。而玄计这一折腾,却不知中州是否怪罪。
他恨铁不成钢地向玄计剜了一眼,复用北州最恭敬的礼仪向宗流致以最真诚的歉意。
“此番在下是代表黑帝来向贵国递交交好的国书。却不曾想劣侄竟在中州行了如此不堪之事。在下深表歉意。还请皇子将劣侄交给在下,定好生惩罚,给中州一个交代。”
玄计明白伯犒是受了宗流的欺骗,但此时又不好发作,只紧紧地攥着拳头,只待跟对伯犒回了驿馆再做打算。
“好说好说。之前不知三皇子的真实身份,孤言语行止中也多有不当之处。为了救回舍妹,还不慎伤了三皇子。虽是为三皇子用了药,但一时半会怕未大好。”
“既是说开了,中州北州都是邻里,以后各自安好也就是了。”
宗流一番话说的大度,可这话听在玄计耳朵里却不知有多恶心,他别过头不愿看他。
“这是我中州特制的伤药,之前三皇子从山崖上跌落伤势很重,孤便擅用了这伤药。此药疗效极好,只是依赖性较强。”
“现既使者前来递交国书,咱们便依着两相和睦的愿景,将这伤药赠与三皇子。还望三皇子早日安泰。”
侍者捧着那陶瓷罐,将它递给玄计。玄计不由冷哼一声,并不接过。即使如伯犒,似也看出了其中不妥。但他眼下又自觉不应闹僵,这便使了眼色让随从接了,复又谢过。
“使者与三皇子久别新逢,孤就不多叨扰两位了。”
宗流转过头,拱手向玄计道。
“三皇子,若是还顾念这阿丝,便知道哪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两国和睦,殿下与阿丝的未来才平坦不是么?”
玄计的目光几乎要刺透那个诡诈且充满算计、令人生厌的脸。他几乎是从齿缝里逼出“如你所愿”这四个字。但他的眼睛却告诉眼前这人,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一切重新加附于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