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个地方使劲折腾。有时候他也会良心发现,花一大笔钱给我买很多套漂亮的衣服,尽管他的审美并不怎么样。
据老胡说他正在撰写的小说将是一部史诗级的恢弘巨作,只可惜好几年过去了这部巨作仍然杳无音讯。
老胡躺在四面无遮蔽的亭子里的美人座上睡了好久,清凉的湖风替他洗涤醉意,等再次苏醒的时候老胡的酒气已经散去了一大半:
“木木,又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老胡笑盈盈地坐起身。
“怎么?这次又是要到哪儿去?”我踢了踢脚边的行李箱,故意冷冷地说。
“你……没有打开吧?”老胡拉过箱子,小心地问我。
“你要再不醒,我就打开了!”我白了老胡一眼,不满地,“也不知道这箱子里有啥宝贝,巴巴地让人家送来,又不许看!”
老胡放心了,憨憨地笑了笑。
“嘿,我这次要去一个特神秘的地方!”他的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要是这一趟顺利,我就要大功告成了!”
“你每次出发前都这么说。”
“这次真的不一样!”老胡兴奋地拽住我的手,“我已经……”
这时,亭下走过一个抱着黑猫的靓女,穿着一身鲜红的毛衣,配着一条白色超短裙,露出一双又白又嫩的大长腿。
老胡的视线“嗖”地一下集中到了靓女的身上,毫不留情地甩开我的手。
“嘘——”这个肥胖的中年老光棍接着微醺,情不自禁地吹了声口哨。
靓女吃了一惊,转而嫌恶地瞪了老胡一眼,迅速离开了。
“哟呵,这小姑娘。”老胡也不在意,笑呵呵地搭上我的肩膀,得意洋洋地说,“想当年,老子在荒原上穷得连鞋都穿不上,有个女孩穿着红袄,骑着一匹红马,偏不嫌弃我。她跟我说你要是不怕死,我就带你上战场建功立业,然后我就真的跟着她上了战场,结果成了大将军!”
老胡嘴里的酒气径直往我脸上喷去。不知又在说什么胡话了。
“那最后你们幸福地在一起了?”我退后半步,避开老胡的嘴,配合地问。
“那倒没有,人家不喜欢我。”老胡讪讪地说。
然后幽幽地看着我,说不清他深邃的眼睛里藏着何种情绪。
“不过我娶了一个更漂亮的老婆,”他又得意起来,“倾国倾城那种级别的,流一滴眼泪能让一群男人的心哗哗地碎掉。”
我无奈地看着老胡。
作为一名极度富有热情的作家,老胡常常说一些胡言胡语,有时候我觉得他想象力用光了,就只剩下一个洞了。
“那你既然娶妻了,为什么还惦记着那个红袄女骇?”
老胡愣了愣,怔怔地看着我,半晌才说:
“谁让她先来了呢……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
突然,一声断喝割裂了清晨的宁静:“在那儿!”
我们惊诧地扭头去看。
是两名保安,头上扣着耳挂,手上握着根电棍,在不远处径直向老胡冲来!
“天!我又干什么了?!”老胡惨叫一声,打算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