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武七年,西北羌族入侵,连破五城,直压到西京城。
军心涣散,民心不稳。帝临朝,惊、怒,问曰:“何人愿率军破敌?保家园,扬国威!”
满朝文武,无一人出声。
天朝自来重文墨,轻武夫。羌人善战,又联接其它部落,有备而来。
家国,危矣!
帝怒不可遏。
大殿内仿若无人,亦无声。
一男子站在朝堂前方,侧身走出,“臣,愿往。”
说话的人,正是皇七子:赵沐。
赵沐,字馨成,皇七子。母吴婕妤,早丧,追封为昭仪。寄于德妃膝下,长至十岁,出阁,拜长洲府尹事。
史官总是从血肉模糊的斗争中,挑出几根骨头,拼凑骨架,轻描淡写。
赵沐,六岁丧母。养于德妃,母子不和,宫中无依。
皇子常十七岁出阁离宫,建府封王。更有甚者,离宫后常住于宫中,以示宠爱。
赵沐,十岁出阁,除了朝会节庆,与宫中没有任何往来。
彼时,还未封王的赵沐,是众多皇子中最不受宠的一个,也是最没前途的一个。
平武十年秋,历时三年余,七皇子赵沐平定西北,将羌人赶到天朝国界线五十里外。天朝大获全胜。
是年深秋,册封赵沐为定王的圣旨八百里加急送到了边关,将士、百官无不为新封的定王感到荣耀、感到热血沸腾。
古人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赵沐笑了笑,将军亦如是。
他被侍卫扛进了王府。
“王爷,再休息几日,马上就能活蹦乱跳了,何苦出门呢?”医正仁爱之心,对眼前这样一个凶神恶煞竟也没有压制住斥责的语气。
镜青看着躺在床上的王爷,“医正有所不知,王爷回京已有数日。不去述职,朝臣总是不会放过的。”
医正将药箱合上,两木头相撞,发出“碰”一声。
“我已将定王负伤的情况报到太医院了,也是如此么?”
他回忆起边关告捷,刚册封定王那会,上京城万人空巷。满街的人都在咆哮,高喊着定王威武,天朝圣武。
才过了几个月,定王奉旨回京,民心已像是无潮的海水,轻轻拍打着沙滩。
前几日,定王入了上京。他收到太医院的差遣,挤过前来送礼的人潮,入了定王府。
眼前的人,除了英姿飒爽外,脱开锃亮的战袍,里面竟有无数道疤痕,无数道伤痕。
血凝结在内衣上,他轻轻地揭开,血却再次流了出来。医正的眼睛已有些含糊,他是医者,行医数十载,却未曾碰过这样血肉模糊的人,更未曾碰到过这样咬紧牙根不喊疼的人。
医正回过神,背上药箱,“一天上五次药。再过三天,应是差不多了。王爷,下官先告退。”他没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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