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沐点了点头,看向镜青,示意他去送医正。
医正抬手拒绝,“王爷多保重,下官随叫随到。”
医正走出房门,闭目皆是血肉淋漓,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入军以来,赵沐不曾有一刻没有伤口。自秋日大胜以后,零零碎碎与一些小部落打着,收复边疆的小领土。
赵沐收拾收拾身上的伤口,把军务收拾完毕,做好了交接。
班师回朝,已是平武十一年初春。
不曾想,行军回朝路上原是三日的路程,竟遇上两次埋伏,险些丧命。
回上京匆匆入宫交接兵权后,以伤告假,皇帝恩准。
不料,赵沐才拖了数日不去述职,奏折劈头盖脸地骂定王拥兵自重、恃功岸忽。
距离圣旨追到西北册封定王,不过短短几个月。
赵沐戏谑一笑,不再去想军营朝政。
回京途中,两次埋伏截杀。
赵沐又是一笑,对付羌敌,对付外族的手段,竟然有一天也会用在自己身上。
皇家,难道真的出生不得吗?
截杀之事,尚无头绪。在身上的刀伤剑伤,说明不了什么。
那些死士,要置他于死地。一个无人问津的皇子,在家国有难时,挺身而出。大败,是死罪。大捷,便是权利的眼中钉。
家国有难,难道应该坐视不管?边关将士,所护卫的竟是这样勾心斗角的臣子。
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从不是外族的刀刺向他时,早已深深植入他的肉体心间。
赵沐握紧了拳头,朝廷,难道真的容不下忠良吗?
“殿下,今日之事,您可觉得是刺杀?”镜青边涂着药,边问。
“当时失了神,回过神已经倒在地上了。一男一女还讨论着银两,先抓回来审问吧。”赵沐有气无力。
“上京城里,也这样凶险吗?”镜青想起百万雄兵对峙在浮玉山,无数兄弟士兵成了边境的亡魂,还有回京路上险些要命的截杀,不寒而栗。
赵沐没有回答。
镜青有些吞吐,“殿下,您……您为何要下车。”
明明从宫中回府不需要路过太平街。就是入宫也是因伤乘舆,根本不必下车更不会在太平街行刺。镜青敢分析不敢言。
“我们是,在军营遇到的吧?”
“是,殿下。平武八年,在善横关外。”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
镜青没有回答,只是擦拭着药,关外的回忆,就留在关外吧。
“娘生前,喜欢用蜜饯哄我。母妃也是,喜欢这一家,藏在巷子里的糖果铺。离京多年,想着既然出了门,便去买一些吧。”定王像是不经意地说了出来,语气清幽。
“那臣涂完去买。”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