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出宫后,遣散侍从,策马奔向信王府。
“舅舅!”
“殿下,你怎么来了。”
成王示意他入屋,两人一齐走了进去。
“所来一件事,此事日后再说。但求舅舅二事,都是大罪。一是明日借府中四大高手,二是即刻遣人收集羌人从边关到上京的所有消息,送到我府上!”
“是发生了什么?如何是大罪?”舅舅疑惑。
“舅舅,改日再说,还请舅舅伸出援手。日后,我会给舅舅一个交代。”
舅舅看了看他,十九岁,却从来都是个沉静的人,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定王离京时,才十六岁,无职无份,不曾入官场。十岁出阁,前往城南府中独住。为人也冷淡,受皇子后妃的排挤,除了德妃,并无亲近之人。只是,在陛下眼里,似乎他生就是逆子。德妃照顾他周全,他也心领意领。在德妃宫内,是孝子模样,在德妃宫外,则是另一番的有棱有角。
成王抱过不平。他只比定王小一岁,同生在皇家,同养在德妃宫中,却是相反的。
成王,有一个好母妃。
德妃的祖父,是开国将军,被太祖册封为信王。文岸时的祖母,云之遥的外祖母,正是信王的女儿。
信王位极人臣,历代子孙也算团聚和争气,在朝中各任要职。
成王翻上马,往鸿胪寺去。
鸿胪寺没有什么异常,街边人群依旧熙熙攘攘。只是门外没有了侍卫。
“咕咕咕”成王的肚子竟然响了,晨起未吃就入了宫,太阳竟马上就要落下了,颗粒未尽。
成王下了马,将马拴拴在摊贩的木桩上,坐了下来。
“老板,两碗云吞,不加香菜。”他极其熟练地说着,和他身份全然不搭的话。
“好嘞~”
成王目不转睛看着鸿胪寺。
不一会儿,店家便送来了,飘着白烟和香气热腾腾的云吞。
成王一看,好家伙,香菜被切得碎碎的,撒在汤里,两碗都是。
好家伙,成王心里想着,却懒得理论。
一点一点挑出香菜。
香菜,香菜!
据寺丞所言,绑架的人是羌族模样的人,用的兵器是刀。
成王边胡乱想着边挑香菜。
菜!他们不可能不吃饭啊!
成王想着,拍了一下桌子。
店家回头,“客官,怎么啦?”
成王转头看着他,“没事,就是你这香菜让我不太爽!”
店家两步做一步走,到了成王身边,一看,“瞧我这记性,竟把这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重新给您上。”店家说着,将两碗云吞从成王眼皮下端走。
成王的胃有些绞痛,没有说什么。他手放在腹部,蹂躏着。
“老板,两碗云吞!”一男子走到小桌子前,把配剑取下,“啪”一声拍在桌上。
此人正是追了之瑶几条街的汤饭男子。
店家立马把从成王处撤下来的云吞送了上去,“爷,今日怎的这个点来?”店家毕恭毕敬把云吞放下。
“这几日谋了个差事,在鸿胪寺当值。”
“鸿胪寺!”成王忘却胃部的疼痛,拍了一下桌子,回头看着男子的背影,眉头不觉皱了起来。
“怎么了?”汤饭男子抬头,看着成王。
成王跨了两步,在汤饭男子旁边坐下,小声说道,“我有一叔父,在鸿胪寺当差,昨晚一夜未归。婶母让我来看看怎么回事。”成王看了看店家,“一日没进食了,先吃碗云吞。就想趁此,问问兄弟,好心里有个底。”
“你不用进去了。”汤饭男子将冒着烟的云吞送入口中。
“这是为何?”
“他不在了。”汤饭男子淡然。
“啊?那我待会进去鸿胪寺瞧瞧,谢谢兄弟告知。”成王将钱放在了桌上,“一并付了。”
店家将刚煮好的云吞放下,“得嘞。”
“多谢。”汤饭男子一点也不客气,继续吃着。
成王心中却多有疑虑。太子被绑,陛下却逼着定王去救。太子困于鸿胪寺,陛下却不对鸿胪寺及四周动手脚,任由贼人猖狂。
成王有两个猜测,一是陛下关心生乱,害怕太子出意外,让定王只身去救,难道陛下觉得如此足矣?二是陛下认为太子已死,那为何还让定王前去。
真是怪事,成王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