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洵居高临下坐在最高处,淡淡瞥他一眼,那视线宛如毒蛇,落在纪容与背上,缓缓滑动,留下一片冰凉黏腻的腥涩感。
唧唧卧槽一声,“老大,我感觉墨洵现在越来越可怕了........”刚刚那一眼,唧唧直接汗毛直竖!
它都要吓尿了!
墨洵启唇,“哦?什么人?”
墨洵仍是身着暗紫锦袍,有蟒袍的金纹镶嵌在他的袖口,随着他的动作在暗处流转。袍角划过青色地砖,他靴子踩在地上,朝着这边走来,一下又一下,仿佛踩在心底。
黑衣人咽了口唾沫。
“尊主,是您需要找的人。”
纪容与低着头,看面前出现墨洵那双靴子。
墨洵矮下身子,修长手指托着纪容与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眯眸仔仔细细打量着他。
纪容与剧烈颤抖起来,他眼角泛红,眼睛里聚拢起水光,满是不安。
这样惧怕的目光之于墨洵来说,他已经习惯了。墨洵眸光扫过他的眉眼和唇,在他唇角那块泛着红的伤口上多停留了一瞬。
像,也不像。
那双多情的狐狸眼含情,带着诱惑,能让男人陷进去一般。
是只狐狸呢。
可惜他想要的是兔子。
墨洵收回目光,唇角弧度淡淡,他松开纪容与,冷漠道:“带他来作甚?”
黑衣人心中狠狠一跳,他说:“殿下,您不是一直想趁机打败狼族和仙门,现如今,我已经找到了打败他们的方式。”
“就是这个人。”
墨洵揉了揉眉心。
他忽然转身,一把将案桌上的东西扫了下去!
东西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墨洵冷笑,“你当他们是傻子?”谢辞画,云清许,白寻川,哪一个是傻子?若他们是,当年墨洵就不会败得如此惨!
黑衣人冷汗瞬间下来了,额角满是汗水,寒毛直竖,他战战兢兢跪下去,闭了嘴。
黑衣人下去了。
纪容与还待在殿里。
殿里没点蜡烛。
黑暗,诡谲,寂静。
唧唧莫名有点害怕,“黑衣大兄弟,别走啊!”
然而殿门还是关上了,隔绝了所有光线。
纪容与跪在地上,地面冰凉,他瑟瑟发抖。
纪容与将头低下去,嗫喏道:“没,没有。”
墨洵垂眸看他,纪容与身体纤细,跪在地上时,露出一截雪白细嫩的脖颈。纪容与瑟瑟发抖,像极了眸中弱小无力的小动物,待人宰割。
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过来。”
纪容与抿唇,抬眸,睁着那双眸子看他,眼底带着不安蒙着水光,脸上游移不定。
墨洵指节敲了敲梨木把手,声音沉下去,又重复一遍,“过来。”
纪容与微微一犹豫,终于过去了。
墨洵垂眸看他一眼。
纪容与走的很慢,像是蜗牛一般挪动到他身边。本以为他会做些什么,却没想到,墨洵什么都没做,任由他在一旁站着。
男人陷在王座中,整个人与黑暗融为一体,似是在沉思。
唧唧:“老大,你猜他想干什么?”
纪容与眯起眸子,“可能在想我吧。”
唧唧:“?????”
中午用午膳,墨洵准许纪容与与自己一同吃。
纪容与坐在墨洵身边,他吃饭时动作慢且优雅,完全不似从狐狸那种小族出身的做派。吃到一半,墨洵忽然放下筷子,他盯着纪容与,眉心几不可察拧紧。
纪容与就坐在墨洵身边,见墨洵停下,他也只好停下。
墨洵没开口,起身离开。
纪容与满脸莫名其妙。
下午,墨洵居高临下睨着他,命令道:“以后,你就做本尊的贴身侍从。”
纪容与不明所以。
墨洵冷笑一声,“没听明白?”
他眼神凉薄,语气危险。
纪容与摇头否认。
“听明白就好。”
墨洵靠在书房,手中执一本书,他靠在椅背上,观察着身后的纪容与,他忽然开口。
“过来,给本尊磨墨。”
纪容与被叫到,微微一怔,仍是上前。
他低头给墨洵磨墨,磨好后,墨洵执起毛笔蘸了满满的墨,递给纪容与。
“写两个字。”
纪容与低头写了两个字。
墨洵眼底的阴霾愈发深重。
一天的观察下来,他竟发现,这个纪绒的一些习惯和小动作,竟与师尊像了几分。
不仅仅是口味,拿筷子的姿势,写字的姿势和字迹都像极了。
墨洵皱紧眉头。
他将笔放下,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眼眸沉沉。
纪容与本以为按墨洵要求写完字就结束了,谁知他退后到一旁,墨洵忽然起身。
男人身形高大,朝他逼近时有种沉甸甸的压迫感,面前笼罩下一道阴影。
墨洵将他逼到墙角,他攥住纪容与手腕,微微用力,将他压在墙面上,冰凉的眼神描摹着纪容与的眉眼。墨洵冷声道:“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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