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即逝,无法依靠恒久的寿命去长久让自身所带尘障破除,众生又需要不断的轮回,而轮回当中,又会造多少是非因果?这是巫祝对当今世人感到悲悯的。
只有三界之外,才是无量之界!传闻盘古氏、三皇氏,皆源于那无量之界化身降于九州。
若一人达到虚实包容,真常应物的境界,必跳出三界,哪怕有曾经世种种孽,也可在那无尽永恒的无量之界,济世利人,运行大道而达到圆满。
但实际上,九州界域的人族并没有对什么前世来世转生有太多概念上的描述,也不太在乎,因为对于九州界域的人来说都知道,只要这一世做好自己,下一世也会有福报,所以也就没必要太过说明,今生做好就够了。
巫祝看着昊,满眼透露着欣慰,道:“你现在,可以开始随我学习刻符手法。”
“好哈哈哈哈!”昊突然兴奋的下床手舞足蹈在窑洞里转着圈,突然抓向巫祝的拐杖,两眼放光道:“巫,开始吧!”
巫祝给了昊一个刻满了稀奇古怪文字的龟壳道:“这是应象咒,我先教你这上面的读音,你刻符后使用,需要配合此咒语,这还只是最基础的,只能用作基本的激发一些比较普遍的符象,若是一些蕴含能量很大的符象,需要别的咒语。”
昊心领神会,学习巫术的确不急于一时,需要适应,就像修炼一样,需要稳定修为,打下基础。
巫祝教着昊一个一个的认着那些古字,昊听得极其认真,半天下来,已能熟悉的念叨那“应象符”了。
至于符的刻画,昊本身功底就不错,悟性也高,知道如何搭配,知道一些东西该如何用巫术的刻符的方式表达上去。
只是他也不清楚,自己刻的符能不能用的了,但他现在也无法用。
并且巫祝告诉他,符不能任意使用,否则有时会打乱大自然的平衡,这样给周遭的人带来的不是福泽而是后续的祸患。
比如瘟疫,正常巫师每次施展祝由术当中能够治愈被施术者身体疾病的“祝愈术”,几乎都是在瘟疫发生了之后。
国家里的御用巫师几乎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难道不会提前知道瘟疫的到来吗?当然知道,为什么不提前就防止,在于巫祝需要看看,这次“老天的执行意志”有多强烈。
人皇氏所著,古巢氏后来填充编写的《后世书·均衡证券》写到:“从色界开始,会出三毒带来的“五衰”瘟疫,地皇氏当政一千年时,泽风任国巫之位,任第三年时,泽风算准国来年有瘟疫之灾,先备法事驱疫,果然,瘟疫并未发生,后年,泽风便患妖病遇难,泽风所请做法旁边祝念之人,也命不长,地皇氏无奈摇首道:“大道无情,方能运行宇宙。”后,给泽风安国葬,国民拜礼。”
那些祝念的人,实际上就是泽风算到瘟疫来收的一些人。
说白了,若那些你明知道老天来收的人得病了,你去在他已经患了病尝受到苦难时去治,治好了,是他的福泽,也是你的善举;治不好,那也只能当做因果轮回真实不虚,尽心尽力是标准,能做到哪办到哪。
但泽风的情况是,老天啥都还没干,你先做法挡了,虽然这样作为一个人很英雄,但确实不是智者所为,在这样的身份下,智者会利用自己的寿命留下来帮助更多无辜的人不受牵连,而不是短暂的逞一次英雄。
道德仁义,英雄属于义,但义最表象。
天下人失了道,于是有了观察道的德;天下人失了德,于是有人学习德的仁;天下人失了仁,于是有了模仿仁的义。
在泽风在民生刮起一阵英雄风后,很多人都崇拜起了“英雄”之义,让人头痛的是,那个年代有不少人顺着这种民风做“英雄之举”,这和特定时代背景下的英雄不同,那些不管是战争上还是文化上的英雄是因为时代背景产生的必存产物,必要存在牺牲,那些英雄也不一定就只是义,只是表现出来像只是义。
但那时刮起的那股风潮,让很多没有必要的事情发生,带来了后续的祸患,就像泽风不应该提早做法最后自己落得不好的下场救济的人也没有在世多久一样。
后来是地皇氏强烈推发人民教育政策,渐渐消磨掉了这种崇拜英雄主义的情况。
至于说这样带来的后续的祸患,在于一个是否“知”,比如一个巫师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去牺牲自己救人没想到带来了因果关系,对于他个人观念来讲,他没有错,但客观规律来讲,锅就是他的,但若他知道,依旧这样做,那可以被扣上很多罪名,比如,是因为私心,是想打乱什么,当然,论事要分明角度。
就像一个帝王虽然对后世丰功伟绩,但手段却是个暴君,对于后世来讲,他是伟业帝王,但是不妨碍他对于当时的人来讲就是个残暴的君主。
一个人只有看一个事情眼中容纳多种方向的存在,才能发现当中的客观联系看见真义。
……
距离雷泽山谷之行,还有15个月,这一个月以来,昊一直随着巫祝学习刻符手法与咒语。
部族人貌似被刻意安排,除了巫和华胥氏,就没人来看过昊,连娲都没有来进门看望过,不过昊有时总是能看到娲那颗再熟悉不过的小脑袋在门外偷偷望着。
昊每天午时,没事就修炼金罡之气,虽然说在室外吸收天地灵气更好,但是室内也不错。子时则巩固修为。其余时间则大部分在读古迹学习巫术。
昊也没什么不习惯,本来就是很随性的一个人,无论是在人群还是孤独一个人的时候,自己适合在哪就在哪。
天道,不会因为人自己私妄的意志而变化,既然如此,那就做到心包容天下。
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
“七岁的元婴?倒是个怪胎,天赋竟那么妖孽。”巨大的树上屋中,一个男人坐在黑色的石椅上,眼睛深邃,眼神透着一种淡然,略带一丝邪魅感,身体看的刚好壮实,左胸前有一道十字刀疤,一头青鸟金绿色羽毛制成的羽冠戴在头上,浑身裹着黑色兽皮大裳。
“是的首领!不过…听闻那昊重病在身。”他面前一个黑衣蒙面,眼睛看上去有道刀疤的人道。
“重病?倒是会韬光养晦。”石椅上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但随即道:“可惜不是动他的好时机。”
“属下觉得,倒不如乘着…”蒙面人低声在男人的耳旁悄悄道,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石椅上的男人听完点头微微一笑,用他那低沉的声音道:“那可以,到时你们去一放手一搏,此事若成,族中的元老也说不了什么,这位置,也就可以真正属于我。”
在他石椅的顶端,一道火焰状的红色宝石印记,宝石当中照映着对面火堆散发的火光,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