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芽村里最富意义的三间泥房,过去生产队救济困难户的房子。
现在是汤敏丽和母亲的家。
用母亲的话说,城市住的好好的,非要回农村,指不定就是汤和宇安着心不要汤敏丽母女俩。
汤敏丽不想纠结孰是孰非,把握今生,不再傻傻的活,才是真道理。
房子不大,出门是厨房,俗称外地。一共三十平方多点,院子很大,东西南北二十米×十七八米,房后一米滴水。
唐梅放下汤敏丽,伸手开大门。
当时木头板门居多。
汤敏丽家是泥房新青石墙,铁管焊接的铁门。
“梅子你回来了,你没回来时我就在道口望,好好的怎么离了呢,汤和宇人行啊,长得好又能赚钱。”
街坊刘二姨走来。
她和自家三姨都是大嗓门,区别在于,三姨多数时候都是大嗓门,街坊二姨只有和人吵架时是大嗓门。
那嗓门,相隔很远也能听到那种,野味强烈的很,出名的山鸟子。
自家三姨听着不顺耳,接下话茬“好什么好,好能抛妻弃子,你没看见我二姐肚子里还有一个?”白眼。
接下来不必说,一个打听,一个替二姐诉苦骂人。
汤敏丽一耳朵听一耳朵出,前世听腻了。
这位街坊二姨,在汤敏丽二十五岁结婚前,时不时的夸赞汤敏丽的父亲长得好,能挣钱,三姨每次看到她,都怼她。
汤敏丽的母亲少言寡语的内向人,碰上不顺心的事,尤其是离婚这种大事,更是闷闷的生气不吭声。
汤敏丽坐在炕上,玩着布娃娃。回忆里是去年,和爸爸妈妈去千山旅游的事。
当时汤敏丽站在桥墩上,指着远处时,拍了相片。
爸爸是裁缝,八十年代的裁缝手艺,不知被多少人羡慕。
妈妈是跟着父亲学做衣服。
旁人眼里,爸爸妈妈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绝配一对。
离婚这天,母亲像是全村的焦点,以后陆陆续续的也是。
街坊四邻的,来打听,来问候。
说的最多的一句是怎么离了呢,没想到都,怎么离的?孩子归你有抚养吗?
一说抚养费,是这三间泥房连院子的一半,顶替抚养费。
一番总结是父亲放着好好的裁缝手艺不干,学人做生意挣大钱,赔了,回农村养鸡,又赔了,父亲去云南背烟,背到个女人,有了情。
离婚的原因是母亲没有办事能力,不如别人家的女人。
汤敏丽用枕巾一遍又一遍的裹着布娃娃,除此以外,也什么消磨时间的。
三四个小时过去,屋子里聚七八个和母亲相仿的女人,或是年长的来。
最后进门的二舅妈,一进门就说三姨“你怎么还在这?我听说你家柴火堆着了,我不看卖呆来找你,我一猜你就在二姐这。”
二舅妈是麻将场上老油子,没的玩时喜欢看别人玩。是人们羡慕的人物,再没钱,可以玩麻将。
三姨一听,大叫“真的呀,你看见了?”
二舅妈怂了口气,弱弱的道“谁知道你来,你要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刚才听三利子说的,他说他还帮忙灭火。”
三姨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跑。
所谓的灭火是发现晚了,最后剩下的火星子给三利子踩灭了。
两个小屁孩一看起火,吓跑了。
一说都认识,距离三姨家不远,两个孩子的父母和三姨的关系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