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忙下班忙,终于快忙完的时候四舅忽然想起一件事“不对啊,栽树不是春天栽吗,现在进夏了。”
外婆心累道“我让你们一天天的吵吵懵了,爱活不活吧,心到神知。”
三舅笑着,心里有数“妈你别上火,媳妇买树苗时问了,这几年气温回升慢,树苗买时在恒温棚室里。挑的是没出芽的。
人家说,很少有我们这季节去买的,给了我们损耗和折扣,算实验。
对了,看见有出芽的剪下去,今年主要是生根,看住水分,不行给遮遮阳,就是水分和光照的事。
活了,不就多抢一年吗?”
一切按照三舅的指挥办,唐敏丽家、外婆家、大姨家、四舅的份,该补水的补水,该遮阳的遮阳。
三舅四舅成了果园里打夜班更夫。
一个星期后,二百颗树苗死了两颗,成活率已经不错。
剩下的在一个月内观察,没有死的,就彻底成功。
二舅妈听说后,认为外婆栽树不带着三妹子,是因为三妹子宽裕。不通知她们家算什么怎么回事。
二舅妈去找三姨抱怨,说当妈的偏心,栽树这种事没叫她家。
三姨也觉得当妈的偏心,心里闷着,嘴上怼“你多能干,你和二哥没有农活时哪个不出去挣钱,谁叫你们家借钱盖房子,兄弟姐妹八个,你家房子最好。”
二舅妈被怼的无语,以为可以和三妹子去妈家说说理,这下好,怼无语了。
没意思干脆走人。
三姨寻思着,走果园来到唐敏丽的外婆家说理。
进门就问“谁在家了?”
外婆坐在炕上,戴着老花镜引不上针线,正较劲,没吭声。
三舅妈正在睡午觉,旁边睡着唐浩泽。
唐敏丽在给小鱼换水,自从大舅上次离开家,快两个月过去,小鱼死了十几条。
“我说话没听见?”三姨压低声音,指责的口气。
唐敏丽楞然,以为外婆会回话,所以没吭声。
外婆皱着眉头引针线“来就来呗,不会进屋啊,问孩子干嘛?”
三姨白眼唐敏丽,气呼呼的坐在外婆那屋炕边。
大概一分钟后,外婆引针线成功“哎呀妈呀,可引过去了。我说你进来半天了,怎不说话呢?”
“你都偏向,我跟你说什么。”三姨气哼哼的。
“妈蛋地,几天没见面,咱俩去采菜,最后那趟,卖的钱你还没给我呢。”外婆因三姨家宽裕而较真。
“不给。栽树不叫我,想挣钱的时候找我,没有钱。”三姨不满着。
唐敏丽偷瞄外婆,外婆闷闷的没吭声。
前世三姨家栽植桃树,比如今大家栽植桃树晚了一年,好价钱她赶上了。
外婆顿着“……着急忙慌的,忙忘了没告诉你就不行啊?说别人偏心行,说我偏心,你不上良心?”
“谁知道来,二嫂子不乐意了,你看着整吧。”三姨说完走人了。
“欸?”外婆自认不偏心,只是谁好过容易疏忽。
“外婆,”唐敏丽趴在炕边晃着外婆的腿“你别上火,三姨家也会栽的。”
外婆一声叹息“计划生育不怎那么好。宝,孩子要多了,是自个给自个找心操。”
唐敏丽抿嘴笑着,外婆不重男轻女,不把外孙和孙子分的清楚,外婆常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伤哪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