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一怔,抬头去看她,只看的到她消瘦的脸颊,为了这个孩子她受了太多的苦,康昱不知怎的觉得心头格外的柔软:“好的,我来安排。”
秦华想,这个男人应该心里还是有她的,不然,怎么会这样毫不犹豫的答应。
因为要去定国公府作客,苏梓萱起的格外早,她思来想去没有梳往常的高髻,因为会显得格外有气势,选了较为柔和一些的堕马髻,用的头面也都是柔和温婉的珍珠头面,穿了湖蓝色裙衫,外头罩着月白色撒花的广袖大裳,整个人看起来分外飘逸柔软。
想来大柳氏作为继母应该不会喜欢这个继子的儿媳妇太过强势,以后又不常见面,说到底,面子上说的过去就行。
上了马车玳瑁替苏梓萱整了整衣裳:“定国公夫人同太太是亲姊妹,家里的事只怕她也知道了,还不知道她会怎样。”
苏梓萱依着靠枕淡笑了笑:“婆媳和睦只是做给男人看的,这种事情也只有男人相信,我做足了姿态,若是国公夫人不给我面子,那就跟我无关了,说到底我就是做给薛凤君看的。”
这话说的玳瑁一怔,又觉得格外有道理:“果真还是公主懂的多!”
定国公府大门敞开,梳着高髻带着赤金凤尾大步摇的大柳氏站在门口,瞧起来到比苏梓萱还有护国公主的气势,昨日跑来找她的苏梦萱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您不知道苏梓萱做了护国公主有多嚣张,为了扶着生母为正,自己好做了嫡出,身份更贵重几分,竟然诬陷我母亲,要将我母亲休了!说到底我们一家如今是草一样的人.....但若母亲真的被休,姨母的面子往哪里放,让人家如何看待柳家的姑娘,说不定连明月妹妹都会被牵连!听说她跟大表哥相好,姨母可千万不要让她进门,要不然以后您也会被害的如我母亲一般!”
柳氏打了个哆嗦,更挺的笔直,像个随时准备斗争的战士一般。
侍女打起帘子,苏梓萱淡笑着走了出来。
大柳氏脑子一片空白,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容貌姿色,圣洁美丽的如同天神,让人止不住想要膜拜,忍不住心生怜惜,难怪薛凤君那样的人物也会深陷其中,难怪!
大柳氏作势要拜下去,有双柔软无骨的手已经牵起了她,随着她向里走:“夫人何必这样客气,到是折煞我了。”
若是按理苏梓萱应该称呼大柳氏为姨母的,苏梓萱却偏偏选择了夫人这个称号,显得淡漠又生疏,这让大柳氏格外的不舒服,她笑着道:“容我拿大,公主还要叫我姨母的!”
玳瑁有些不满的看了大柳氏一眼。
苏梓萱却根本不做理会,依旧笑着:“到从来没有来过府上,没想到这样大气,就连夫人也比我想的年轻漂亮的多。”
既为姨母又怎会这样生疏,连面都没有见过,大柳氏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格外憋闷,笑的也勉强起来。
薛凤君说了也会过来的,想来也只是一会的事情。
大柳氏带着苏梓萱一直去了正院,厅堂里分了主宾坐下,瞧起来大柳氏也是爱花的人,十八学士,姚黄魏紫,摆满了各式长势旺盛的名花,叫这个不大的厅堂奢华又有生机。
苏梓萱不开口,大柳氏又是主人当先开口说话:“听说公主昨日回了家里,不知道老太太可好?我也好些日子没见了,想着明日去拜访一番,不如公主和我一起?”
这分明就是吵架的架势,哪里是在相看媳妇,看样子大柳氏是铁了心不想要她,苏梓萱到放的开了,她放下茶碗一笑道:“我昨日是回去了,家里闹的厉害,想来夫人已经知道了。”
苏梓萱这样直白,大柳氏也收起了笑意:“我是已经知道了,我原想着公主是个菩萨心肠的人,没想到做事也赶尽杀绝,我妹妹就算对公主没有恩德这么多年养育也该有些苦劳,公主为了一己私利就这样侮辱我柳家的姑娘,难道真当我柳家没人了?”
苏梓萱觉得索然无味,她不喜欢同人干打嘴仗这事,一点意义都没有:“夫人可能没有弄明白,事情是柳氏做下的,要休妻的也是我父亲,跟我又有什么干系,说到底我还是受害人,是应该委屈的,夫人跟我说不了这事。后宅里的事情总该有个底线,不能伤了子嗣根本,柳氏给妾室下药也就算了,竟然还给我父亲下药,这几年侯府子嗣单薄,柳氏功不可没。”
大柳氏显然并不知道还有下药这一说,微微怔住。
苏梓萱已经起了身,看起来已经没法愉快的相处了:“我去后花园转转,夫人不必叫人陪我了,一会文王回来我就走。”
真没想到薛凤君的继母会这么极品,不是说薛凤君跟继母相处的好么?她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苏梓萱拂袖而走,大柳氏坐在椅子上气的心肝都疼,这个儿媳妇怎么也不能要,要是真进了门,她迟早就会被气死!
听得外头的丫头报说薛凤君回来了,大柳氏立刻虚弱的半躺在榻上,装作一副被气坏的样子,薛凤君也才刚刚进来,又有丫头焦急的进来道:“世子爷被公主打晕过去了!”
大柳氏只觉得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