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人!”
于生一依然紧紧护住头顶的簪子,头摇的如波浪鼓,不成,仅存的余念告诉她有些事情必须完成。
“我要活下去!”
“我要报仇!”
“我要找姆妈!”
老道心中明白,玉簪已沾染了生魂气息,他同于生一之间的因果已起,只有生魂心甘情愿的取出来交给他,才能强行结束这段孽果。
二人僵持之际,一道虹光从天际出现,一青衫道人御剑而来:“哈哈哈,老酒,借你钱可以,这次你拿什么还我人情?”
“眼前这小鬼?”
“你可闭嘴吧,谁不知你那乾坤袋都快塞满了,去冥都能换多少好处?”
原来这老道名叫老酒,于生一鬼心突突跳,不会做了鬼也如此倒霉。
老道好不讲究,好言不成,反手要把自己卖了?
还没等于生一搞清楚状况,便突然出现在一处莫名之地,周围大多是跟她一样的魂体。
有头顶长角但双臂紧抱瑟缩在一隅,仅留一个臀部在外。
低头,被一个小鬼攀爬箍住她脚腕,仰头嘴里唤着:“吃来来。“
背后被人推了一把,她险些跌倒,回身发现一舌长如裙带之人,那舌头正卷向自己。
这是?
于生一刚准备环胸抱头,又从那个诡异的地方跳了出来,她的面前,是老道,还有老道呼唤来的朋友。
“小鬼丫头,你知道我这朋友是干什么的吧?“
于生一心道,你吓唬我┈
先前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会知道了,你这朋友是捉鬼的。
她可算是把两人先前对话琢磨清楚了。
“捉鬼的,头长犄角常说谎?吃来来这个是不足一岁的小鬼,舍长如裙带的则是道尽人间是非的长舌鬼┈”
老酒瞪大眼睛看着于生一,这是新鬼的天赋?
他赏给来人一个白眼:“老李,这小鬼丫头,可不是人情,你也太心急了些!”
“这小鬼丫头,魂心澄澈,还保持着临终前的模样,并未造成杀孽。“
“钱我不借了,你人我要借一下,老李,你答应不答应。”
老酒名酒嘉;老李名叫李芒,因二人都嫌弃凡俗姓名拗口别扭,相互之间只称姓。
遇山劈山,遇事断事,这是酒嘉一贯的原则。
许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拔下葫芦塞,闷头‘咕嘟咕嘟’灌了一气。
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鼻涕眼泪,伸手拉住李芒开始哭诉。
“唉,说起来都是债,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老债未还,新债又来。”
“如今又欠下这鬼丫头的债,你常出入冥都,可有听说何物能重聚魂体?”
李芒闻言,有些无语:“所以老债推脱着不还。“
他劈手从老酒手中抢过酒葫芦,沉声道:“只有一物,聚阴草!”
言闭,他便有些烦躁的拧开葫芦塞,酒不错,多喝点就当寸头了。
“你要救她?”
“你疯了?”
酒嘉不理会好友李芒的质问,一念而已,意随心动,今日这事虽然有点赔上他老血本。
“幽泉聚阴草?”喝酒误他,但孽缘也是缘。
“生一谢过二位前辈。”虚空中,于生一将发簪置于手心恭敬奉上。
这世上有人贪,有人恶,但也有人恩怨分明,就像先前给她令牌的哥哥,就像眼前的老道。
虽然是她有些死皮赖脸,但这也是没办法。
“你说你叫什么?生一。”老道神色间有些许莫名,紧紧抓着她肩膀。
于生一点点头道:“于生一,姆妈给我取的。”
酒嘉指了指腰间布袋子:“来,小鬼丫头,先到乾坤袋里来,跟师父我回洞府。”
一指点出,于生一便出现在陌生的环境中,环顾四周,周遭漂浮了一些莫名未知的药草、符纸、钱币等等,简直就是一个杂物间。
跟先前见到众鬼的那处空间差不多,原来这便是修炼之人的乾坤囊。
老酒收起葫芦,李芒御剑,而他则伸手搭在其肩膀上,紧贴着站在身后,叨叨念念。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李芒:“万物长于秋毫之末。”
二人轮次扬头各饮一口酒:“于生一,好名字!”
于家在深泽城,这一路李芒御剑,二人一魂,且行且休息,跨越安平、拂柳二城,两日后停留青山城上空。
…
榕山往西千里之外,有一片海,被称之西海。
自西海起向东绵延而去,有一片岛屿横跨海峡,这岛屿若从空中看极像妙龄少女仰卧于万顷碧海之中,岛上大山浩瀚秀气,只是常年云雾缭绕,山间海风南风北吹,置身其间便觉明净清凉。
这里便是库库诺尔云氏家族的聚居地,也是这片俗世天地千年来是飞升仙界最多的宗门,在各大仙门派中地位超然,这片海域被称为‘仙云海’,宗门名为‘云海宗’。
这一日,也是于生一身陨,老酒带走她的这一天。
仙云海最中央,湖周山色葱葱,山花烂漫香气飘飘,湖水清清幽宁,在云雾蒸腾缭绕的湖心中,一道身着月白衣衫的人影闭目盘膝于湖心中,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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