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了一双小脚,又缓缓的顺着出来……
这个过程可不是摸摸肚子,给孩子移个胎位那般简单,不知来来回回重复了多少次,孩子的下半个身子才下来了。
偏巧卡在了孩子的腋下,产婆惊呼,“……手是打开的,若要硬拽,怕会伤了骨头……”,管氏大吼大叫,“不要,不要伤了,就算我没了命,也不能伤了他……”
这真是过鬼门关也不为过,眼看天色渐亮,里面却仍旧没有动静。
侍天来来回回出府,进府不知道多少次了,周同却没有移动丝毫,直到正午时分,一声婴儿的啼哭传来,“哇哇……哇哇……”
“生了,生了,恭喜殿下爷喜获千金!”产婆抱着孩子走出来,那恭贺声音刚刚落定,整个院中本来的喜气洋洋,顿时堪堪一凝。
下人们反应的慢,还下意识的交换了眼光,最后发现周同的脸色变得僵硬时,才后知后觉的,刷啦一下子全跪在了地上。
不要说是周同,便是闻言赶来的管夫人也半晌才回过神,“怎么会,怎么会是个女儿……不会是弄错了吧,当初玄月不是断言……”,当初断言的肚子可不止她女儿啊,管夫人后知后觉的闭上了嘴。
现场的气氛更为怪异。
这时不知内情的侍天再次出现,“王爷……”,他来到周同身旁,又是一番耳语,这一次周同终于有了反应。
微微一皱眉,他朝管夫人颔了颔首,“……有劳夫人照顾里面,本王有事去去便来。”与侍天一前一后,迅速离开了院子。
丁璎宁连夜找人画了小冬的画相,她换了身男装从后门溜出来,与管青和武安分头在城里寻找小冬。
“大爷有没有看到样的女子……”
“对不起,没看到,没看到……”,丁璎宁却不放弃,跟着又连连问人,任何一家茶楼和客栈都不放过。
站在一家赌方面前良久,她试了试,终于举步要进去的样子。
侍天只感觉耳畔厉风疾扫,周同已经赶上了丁璎宁,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将人拖到了一旁的深巷子里。
“你放手……”
周同并没有为难她,一放手,丁璎宁就退了好几步,“我的人马上会过来,你别乱来……”
她虽然有武功防身,却没那个自信,一次性对付两个男人。
……怎么好死不死碰到了这个死对头,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乱子,耽搁了明天的计划才好。
看她眼光闪烁,一副巴不得立刻从他眼前消失的样子,周同没来由怒火狂作。
……若当初不放手,那么他们生下儿子是不是。
仿佛鬼使神差一般,周同出口便道:“你手中画相上的女子,正躺在本王的榻上,如若你不相信,不妨与本王走这一趟!”
强烈的不甘,狠狠的啃噬着他。
……抓住她,抓住她,如果天命如此,那么他和她也一样可以生下贵不可凡的儿子。
丁璎宁感觉周同的眼神很不对,仿佛透着丝她看不明白的疯狂,不禁一步步朝后面退去,“小冬既然在王爷手上,不如说说你的条件,我要怎么样才能将她赎回来……”
虽然没有得到证实,可是却相信了周同的话。
只是立刻有一种错觉,仿佛周同的目标是自己,而非小冬……所以她并未被他那句话激到。
也奇怪的肯定,周同不会是那种强迫女人的男人。
即便他此时看起来很危险,她仍然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这是怎么回事?
“她说是你的妹妹,本王还不相信,不如你来证明给本王看看,你果真视她为姐妹般的珍惜……”,周同朝丁璎宁步步逼近,侍天感受到主人的意思,已经移步到丁璎宁的身后来。
“你想怎么样?”丁璎宁防备性的前后打量,暗暗察看着逃跑的路线。
“要你”,周同的眼光,仿佛要吃人一般红艳生辉,“本王要你和她作交换,你若不答应,明日她将成为千人枕万人骑的妓楼粉头……”,话落,他一仰头,大喊一声,“出来……”
管青既然藏不住,便打算出其不意,他显身的同时,如一卷狂风掠过丁璎宁,再举目看去时,二人已经飞身上了旁边的房顶。
侍天举剑欲追,却被周同拦截住了,“如果你的消息无误的话,丁璎宁为了武王府,绝对不会放弃阳明山铁坊的……”
语气加重,又道:“你立刻给她送信过去,如果她不愿意赎人,本王不介意与阳明铁坊坊主做一笔交易……”
等到一众人散去,丁璎宁原先欲进的那所赌坊里,却有人影闪动。
……原来丁璎宁也是发现,那座赌坊不同与别家赌坊的热闹和杂乱,看起来就安静的奇怪,这才欲进去一探究境。
哪知道被周同打断。
周同又心情浮燥的当口,这才好像没有发现赌坊有异,等到巷子里安静了下来时,一个身着墨青色长袍的年青男人,从赌坊的二楼窗口探出脑袋。
他身后的一个劲装手下,立刻说道:“将军所说的机会,是不是已经到了……”,这青衣男子不是桂新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