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麟父是将丧子之悲愤发泄于我身上,清者自清,我且随他去,可凌茜这副嘴脸着实令我作呕,她不是问我睡不睡得安稳么,我便泰然自若的答她:“安稳。”
凌茜被我怄的不行,各种肮脏话尽数朝我抖搂出来:“人至贱则无敌,你委实是个丧心病狂的婊子!”
“此话中听!”麟父切齿附和:“不想世间真有此等畜生苟活!”
“麟父。”我不动声色:“天昭山始末你我心知肚明,你状如疯狗与我撒泼我且忍你,你见好则收罢。”
此为我忍耐的最大限度,况且台阶我亦为他搭好,奈何那人偏是不下,他速度极快,想必早于心中定下此计,此时右手攥着一柄尖利匕首刺我咽喉,如此三脚猫功夫一看即知并非修炼之人,我撤后半步抬掌劈于他右肩,他顿时疼的呲牙裂嘴,胳膊一沉再握不住那匕首,堪堪任其落于地上。
诸弟子哗然,皆声讨于我,如此千夫所指之画面着实令我心酸,看他们那神情似乎皆为正义之化身,声讨我皆为替天行道,我立于十恶不赦之巅峰,不仅残害麟童还明目张胆的欺负其父。浑浊世道之中不辨清明之人不少,一朝叫我面对这许多亦是徒生无力之感罢了,百口莫辩不如不辩,于他们眼中此辩为狡辩,无有意义。
我转身欲离去,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紫影追了上来,凌茜为五阁弟子该着紫袍,除了她又是何人?我认定她追上来不是要做甚么好事,回身的功夫我肩头一凉即堪堪转为灼痛。
血殷着我的墨袍亦顺着左臂而下,凌茜正握着麟父方才所持之匕首指着我心口,伤我似乎叫她颇为快活,只听她嘲笑道:“你个不知好歹的死人,连血都是凉的罢!”
我鼻尖一酸,脸上拼命的绷着,此为我与生俱来的傲骨。以往我觉着凌茜不过是爱慕楚尽所以处处找我麻烦,为情字冲昏头脑可以理解,可我从未想过她会在我背身离去的当口毫不犹豫的捡起匕首刺我,亦从未想过她会攥着匕首指着我的心口,更从未想过各位同窗之中真的有人对我起了杀心。
我是做过何等伤天害理之事,竟会叫人恨成这副模样?心头再酸楚我亦憋得住,打掉牙和血吞我最是在行,今儿非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凌茜。”我寒着脸看她:“你打不过我的。”
此话一出,五阁弟子皆从人群中站出来,各个高声嚷着要为他们的凌茜师姐撑腰。
我心中苦笑,起初话里话外阴阳怪气的讽刺我无家可归,如今是要来欺负我身后无人?想的倒美。
“尔等齐上亦不敌我一人。”我端起架子以右手捻起腰间骨笳,淡然道:“我左臂受伤,算作让你们一只手。”
我既敢于台面上贬低他们自然是成竹在胸,这些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同窗,将他们放入修尸道坟冢半日怕是都受不得,虽然我身上旧伤添新伤,但是对付这些位已是绰绰有余,相当的得心应手。
往日这些位吃饱了饭嚼舌根所言语的话或多或少传入我耳,其中即有编排我修炼邪术之言辞,我倒真叫他们看一看其口中之“邪术”叫我悟的是何等通透,何等的信手拈来。
“我看你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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