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腹的话?”
沈砚安琥珀色的眸子隐有着阴沉之色,众人难得看他在朝事上如此强势,“你又怎知,他们果腹之食不是交完赋税后咬牙省下来的。”
“世子的富国之法便是要让百姓散尽粮财来供养朝廷吗?届时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你又当如何!”
他将人逼得一时语噎,南宫临没想到这奢靡盛宠养大的沈小侯爷竟还有此等的大爱之心呢,可咱们身处上位的皇帝又会怎么想呢。
偌大的宫殿中回荡着沈砚安铿锵有力的声音。
“国强之基在于民富,既然百姓谋生难,那朝廷便给他们谋生的机会。”
“陛下,”他正过身子向着上位道,“朝廷惧商,怕其坐大,却让百姓少了自我谋生之利,何不以京业为口,开放商利,使民自富。”
“无须将盐铁之权下放,亦无须过多开放,只要将生财之地拢在眼下,只在京业,由朝廷管控。如此行法之下,再稍加赋税,定能使国库转虚为实。”
字字珠玑的言语重重落下,压得这朝堂喘不过气来,谁也没想到这沈小侯爷竟这般不避讳,虽是忠言不差,可要逆了圣上心思那是会被杀头的啊。
众人只听得皇帝轻敲着桌面的声音,清脆又有规律的声音像是一把寒冰利刃从头顶缓缓垂下,要送人走最后一程。
众人及之南宫临,或沉下目色来准备看戏,或瑟瑟发抖希求留下活路一条。
半晌。
皇帝紧绷的脸上才缓缓裂开一道缝来,“说说,你想如何做?”
“请陛下下令,准许工部修缮京业外围官道,引商入京,稍一开放限商之策,再辅之管控之策。”
“同时,还望陛下放开皇商名额,使各大商人公平竞争。”
“放肆!”皇帝拍桌而起,而沈砚安早已安静的跪在了地上,不卑不亢的姿态好像早已准备好承受这无边的怒火。
“忠肃侯,你这是要将京业翻个天!”
“陛下息怒,冒犯之罪微臣万死难辞。但还请陛下为着大邺子民考虑,给微臣一个机会。”
沈砚安沉着的迎上皇帝的压迫,南宫临上前两步,那双云纹金靴重重的踩在了他的官袍上,细微的拉扯感好似故意与他挑衅。
“有意思,既是国库空虚,难道侯爷要变卖祖产去填上修路的银两吗?”
“世子若是好奇,不妨到时看看就清楚了。”
沈砚安侧眉对向他,眼中的疏离之意远比南宫临想象的要深。
“好,朕便给你十天时间,十天内拿到三十万两白银,朕就许了你的奏请。否则,此事也无需再提。”
皇帝扔下一句话黑着脸离开了。
“沈小侯爷——”
大殿之外,沈砚安静静转过头来看他。
“听闻小侯爷今日回府,本世子特意备了一件厚礼送到了府上,侯爷一定满意。”他斜斜的勾着唇角,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谢世子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