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公主请漱口。”即一一端过一舆盆替她接住口中余下的污血,南宫玉若拿过擦嘴的帕子,艰难躺靠回床上。
“即大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才说我不只是要坐月子,更是要解毒才
能彻底恢复。”
“指的就是这个吗?”
即一一无声点了点头,素手又搭上她的脉搏,言道,“血液里的澒毒我已经替您清除了大半,只是还有些余毒残留在你的五脏六腑,身子亏损的厉害,需要日日用药,缓缓除之,切不可操之过急。”
“这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了吗?”南宫玉若微微讶异着长大了嘴巴,犹是心里早有预算,但亲耳听到心还是不由的一揪,一双江南水眸不可自抑的凝出豆大的泪珠。
“我的孩子,它在里面到底是受了多少苦,连看这个世界一眼他都看不到。”
“到底是谁,如此狠心,处心积虑的要除掉我的孩子。”她呜咽着,全然没有了前日里的那些坚强。
其实所谓坚强,不过是让他人看着顺心。她是大邺的公主,不能失了身份和体面,可谁又想过,她也不过是个刚刚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呢。
一句人之常情,到底要亲身经历过多少才能理解。
即一一伸手覆上她微微发颤的手,微凉的掌心传来让人安心的力量。
“此深久之毒,绝非一朝一夕可得,公主可曾怀疑过身边人?”
“身边人?”南宫玉若微张着下颚,似乎是从来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我带在身边的人大多都是从小就跟着伺候我的,便是静心几人也是出嫁之时皇祖母从她宫里千挑万选出来的人。”
“他们都是与我极亲近的人,难道也会有嫌疑吗?”
即一一并不急着与她争驳,只是默然卷起自己的左手衣袖,刚刚结痂的长条伤疤粉嫩的竟有些骇人,伤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淤青,像是从全身蔓延而来的,并不只有这一处。
“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吗?”南宫玉若眼中着实的心惊与担忧,让即一一心中更多了几分打算。
“回公主的话,昨日我从暖玉阁离开,快要到宫门时被一个宫女拦下,说是长公主还有东西要赏赐给我,让我随她去宝慈宫去取。”
“宝慈宫?那不是我从前住的地方,可它早就被父皇赏给了昤贵妃……”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眉头忽而紧紧蹙起来,转而问道,“拦下你的宫女,叫什么名字。”
“她说,自己叫静心。”
心像是塌了一块,南宫玉若的唇色有些苍白,“静心曾说,她与昤贵妃是旧乡,可谁人都当她是为了攀上昤贵妃大腿的戏言,现在看来她当时的真切,倒不像是假的。”
“可她们为何要对你下手呢?”
即一一笑了笑,“树大招风,我救了公主一命,又因此被封了尚医监,自然有幕后之人看不过去。当日在华宸殿,也许我已经说出的真相让他们感到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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