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思睡。
陆辰儿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让云锦准备了冷水,用冷水抹面,才完全清醒过来了,梳洗后,陆辰儿走出里间,瞧着外面的天色还刚微微亮,不由嗔怪了一声,“怎么还这么早?天都还没完全亮呢?”
云锦听了,只得忙回道:“姑娘昨晚吩咐过,让奴婢卯时三刻唤醒你,不曾想姑娘今日一醒过来就起来。”
“天还没全亮,父亲又难得休沐,只怕还没起了,我再眯一下眼就去正房。”陆辰儿打了个哈欠,便走到外间的榻上,伏着大枕迎躺下了。
云锦摇了摇头,先时听正房那边传来声响,陆老爷早就醒来,但没再多说什么,抱着一床毯子盖在陆辰儿身上。
陆辰儿再醒来时,只觉得身上暖洋洋的,格外暖和,睁开见,却瞧见一缕阳光透过窗纱射进了屋子,临窗的软榻上洒满了晨辉,揉了揉惺松的睡眼,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什么时候了?”
“回姑娘,辰正了。”坐在不远处做针线的云锦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起了身,走了过来。
听了这话,陆辰儿吃惊地喊了一声哎哟,没想到仅仅眯了一下眼,就睡过去,又这么晚了,有些沮丧,“我说就眯一下,你怎么也不早唤醒我……快帮我收拾一下,我要去正房。”
云锦扶住因快速起身头有些晕眩的陆辰儿,“姑娘不用担心,先前刘妈妈过来一趟,瞧着姑娘还在睡,便说让姑娘歇着,不碍事的,老爷和谦哥儿已去了前院的书房。姑娘不用急。”
刘妈妈一定是因为程氏见陆辰儿还没过去,才派了她过来瞧瞧,陆辰儿不由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又吩咐云锦给她重新收拾一番,赶着去正房。
东升的太阳,光芒洒满大地,春光融融中,院子里的两棵杏树,花蕊堆满枝头,开得娇艳无比。微风吹来,春风和煦,簌簌声中有花瓣飞舞。打着圈儿飘落,树下青青绿草,零散地点缀上一层白色的花瓣。
陆辰儿一进正院,就听见里面传来娘亲和桃夭的欢笑声,虽然娘亲对桃夭的第一印象并不很好。但这么些天的相处,娘亲渐渐喜欢上桃夭的质朴,陆辰儿也算是放下心了,这回回松林,她打算把桃夭留在京中,如今这样。娘亲想来是极愿意的,而且桃夭今年冬将及笄,到时候还需要娘亲帮她寻一门亲事。
门口的刘妈妈一瞧见陆辰儿来了。忙唤了一声姑娘来了,说着替陆辰儿打起毡帘,让陆辰儿进正房,一进里面,瞧见程氏把桃夭半搂在怀里。大约是笑得太厉害了,两人脸上都有些微红。“娘亲,桃夭说了什么,让您这般高兴。”
陆辰儿走过去,坐到程氏身边。
“姐儿来了。”程氏已转过身,望向陆辰儿的目光明显慈爱了许多,“年纪轻轻的,怎么精神这般不济,还没用早膳吧,我让厨房给你留了,你先吃点东西。”说完就吩咐旁边的玉翠去厨房取,云锦听了,忙跟着玉翠一块儿去了。
陆辰儿嗯了一声,望向旁边已坐直了身的桃夭,“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辰姐姐起来时,我就已经醒了。”
听了这话,陆辰儿脸色微红,满是不自在,却听程氏轻轻抚着陆辰儿的后背,“不碍事,我这是在陆家,姐儿想怎样都行,哪还不能让姐儿舒坦舒坦,至于在李家,我相信姐儿不会这样,林妈妈和云锦也会时刻提醒着姐儿。”
“娘亲。”陆辰儿只觉得鼻子微微一酸,头搁在程氏肩上,好一会儿情绪缓和过来,才道:“听娘亲这样一说,我越来越想待在陆家,哪儿也不去了,成天只陪着娘亲和父亲就好了。”
“又说胡话了。”程氏笑着搂了搂陆辰儿,“傻丫头,你已经出嫁,哪能整日陪着我们,我和你父亲年纪都大了,总有先走的时候,不会陪你一辈子,二郎才是能陪你一辈子的人,你们俩琴瑟和鸣夫妇笃好才是真的好。”
“娘亲。”陆辰儿不满地地唤了一声,紧紧地抱着程氏的胳膊。
上一世,父亲是元兴十一年春逝世的,其实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她现在最怕的已经这个,只因生老病死,她根本无法阻止,更无法避开。
正在陆辰儿仲怔间,玉翠和云锦已经回来了,把膳食摆在西间,程氏拉着陆辰儿过去,用过早食,三人又坐着说了一会儿的话,桃夭继续讲得先前未完的乡间趣事,却也其乐融融,气氛甚好。
后来,只听陆辰儿笑道:“让桃夭继续陪着娘亲说话,我去前院书房找父亲。”
程氏本来想着,中午的时候陆老爷会回后院,因而并没有催陆辰儿过去,听了陆辰儿这话,又记起昨晚陆老爷说起,要问问陆辰儿,遂道:“去吧,早上的时候,你父亲刚起来,谦哥儿就来了,听说要考谦哥儿学问,只怕这会儿子也考完了,你过去好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