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托,对不起……”他搂着卢卡托的脖子,就如同往常一般,但白狼却再没有任何回应,他低声呜咽着,“我不应该非要去南方的,因为我的任性……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涕泪难禁的少年,将卢卡托的遗体放在了雪橇上,才穿上外套,将我背起,向帐篷走去。虚浮的脚步让他摔倒在了帐篷门前难以起身,他现在太虚弱了,无法愈合的伤口,长时间的重体力活动,极度的悲伤,加上刚才这段时间体温下降,使得他的身体仅仅只是靠他的意志勉强支撑罢了。
我自然也被摔在了地上,看着他挣扎的样子,我感觉我的胃部上方传来了一种痛彻心扉的绞胀感。我什么也做不到,能做的只有将这一幕再一次烙印在灵魂的最深处,与之而来的则是灵魂的痛苦——就像少年此时经历的一般,从肉身到精神的无尽折磨。
真的好疼,那是一种不敢回忆的苦楚。
承受这些天的刺激,我的灵魂终于解放到足矣进行最简单的思考的地步了,可惜也仅仅可以动一动手指或者抬一抬胳膊,亦或者对少年的话进行简单的回应。
他在地上趴了许久,才艰难起身,可他这一次真的背不动我了,只能将我一点一点地拖入帐篷之内,这一夜,他没有力气再做任何食物,只是和我一起裹着毛毡深深睡去。
早上,虚弱的少年没有起来,我感受到他越来越弱的生命力还在不断下降,已经开始逼近死亡的临界点了,但是他的生命体征却没有丝毫即将消散的迹象,他只是还在睡着而已。
这一天中午,他做的鱼汤多了一些,依然是如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一般,一口一口的喂我。
“卢卡托不用再继续吃东西了,所以我们的食物应该还够。”少年微微笑着,“我会把你带回去的,你放心。”
这一次,我终于有能力对他的话做出反应了,我握住他的手,稍稍用力地捏着。仅仅只是刚到十五岁的他,原本修长白皙的手上,皮肤已经粗糙不堪,夹杂着皲裂和伤痕以及凝固的血渍。我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少年被我捏着手时,他看起来很高兴。
“你恢复了一些呢,相信你很快就能好起来了,这是……这几年来第一次让我感觉到有人的感觉,真好……”
他琥珀色眼底又带着淡粉的双眸亮了一点。
可是我的神志对我身体的控制已经到了极限,我的手从他的手上滑落,再没有对他的任何动作有丝毫反应。
中午过后,他收起帐篷我们就继续出发了,拖着沉重的物品和两个无法动弹的躯体艰难行进。
在第十七天的时候,我们彻底没有食物了,我能感觉到他的生命活性已经降低到了死亡的临界点之下,但他却始终没有死去,他的每一步蹒跚都在不断刺激我的灵魂,那种强烈的意志让我产生了巨大的情感波动。
第十八天,我们到了。
他拉开房门,升起炉火,又从屋外的冰洞中钓起一条小鱼,为我们炖了鱼汤。仍旧是他喂我喝的,但至少,我没有让一滴鱼汤流出来。
他的屋子,虽然不大,也不是很干净,却非常温暖。房门右边的墙上是屋子的火炉,架着他的小陶土锅。火炉旁是几根用来挂干鱼的绳子,现在上面却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木墙上还残留着一些污渍和破损。
大门正对的位置是他的床,床边放着一些毛制品,有的是装饰物,有的是保暖用品。
火炉对面的墙上有数十个用简单的线条勾画出的头像。
他坐在墙边的椅子上,声音极度羸弱。
“你看,最中间的这个是我,还有卢卡托,像不像。这边,是爷爷,旁边的是奶奶。可惜了,我没有见过父母……他们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挨个指着他画的头像,跟我说着,“这个是堂哥,他对我特别好……”
他不断喘息着,却一直坚持到把所有人都对我介绍完,仿佛很害怕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
第二天,他从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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