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干活的人。方才装疯卖傻、出乖露丑,差点便将本差爷蒙骗过去了!本差爷给你个机会,现在从哪来的、便滚回哪去……哎呦!谁特么打我?!”
却是熊百杀扬起一巴掌,将那不良帅打了个趔趄:“高麻子!带你的人滚远点。‘魏州八雄’今日要杀人,你还敢在里这叽叽歪歪!”
不良帅高麻子半边脑袋嗡嗡作响,两只眼珠子视野一阵模糊。勉强扫视了一眼不良卫们,才发现手下之人无不东倒西歪、相互撑扶着身体,仿佛烈阳下烤蔫了的青苗。高麻子见势不妙、当机立断,呼喝着叫一众不良卫立即撤走,狼狈鼠窜之状、引得围观“民夫”轰然大笑。
不过五息,一队不良卫便撤得干净。林解元暴喝一声、疾冲而起,判官笔的双毫,已然向杨朝夕膻中、鸠尾二穴刺来:“多管闲事的小子!尝尝我这招‘双管齐下’如何!”
膻中穴为任脉之会,周天运转之气必经此穴,一旦戳中,便会内气漫散、心慌意乱,直至神志不清。而鸠尾穴恰在人身剑突之下,心肺等脏器、从此穴开始便失了遮拦,若被戳中,轻则伤及肝胆,重则击破心包、血尽而亡。
杨朝夕点足疾退、避过锋芒,心中对这招招狠辣的林解元,早已窝了一肚子火:“下手如此歹毒,今日便好好会一会你!卓师兄、黄师兄,其他人便交给你俩了!”
“黄师弟,老听你说这‘傻大个’厉害,今日可别跟我抢!”卓松焘嘿嘿一笑,手中长剑早已递了上去。
熊百杀舞起斫马刀、“当”地一声劈下,将卓松焘长剑荡开。长剑仿佛受了惊吓、兀自颤鸣不休,卓松焘右手发麻,心中暗道:这“傻大个”好大的膂力!
熊百杀冷哼一声:“我这斫马刀,只有刀柄比陌刀短些!剁碎你这瘦羊,绰绰有余!”
卓松焘收起轻视之心,“公孙剑法”行云流水般使将开来。时而以曲御直、时而大巧若拙、时而虚实莫辨、时而气象万千,手中长剑宛如银蛇扭动,闪出道道光亮,与斫马刀交缠起来、丝毫不落下风。
熊百杀抡刀如风、飞身如轮,带起阵阵龙旋!一柄斫马刀长逾六尺,刀刀势大力沉、开碑裂石。将个卓松焘逼得连战连退、不敢正面相抗,只是围着他游走。手中三尺青锋,恍如狂风暴雨中的柳条,似乎随时便会折断,却始终摇摆不休……
就在卓、熊二人斗得旗鼓相当之时,垓心的杨朝夕与林解元,也是拼得寒光四起!
林解元一对判官笔的章法,比之前日单笔点戳、招数更密集狠戾了许多。两只手臂如翅翻飞,在躲开剑锋同时,却能从各种刁钻的角度折转回来、罩住杨朝夕周身,伺机将判官笔刺向要穴。而一对判官笔,也如银蛇吐信、在他指掌间收放自如。
两笔一前一后、一攻一守,穿点挑刺戳,格架撩按拨!不但将杨朝夕使出的“落雨惊秋剑”剑招尽数挡住,还抽手反攻,将杨朝夕本就破烂的衣袍,又划出许多破口来。
杨朝夕连挥数剑、将林解元逼开。自己才忙里偷闲、看了眼身上袍衫,却见天枢、气海、关元、中极、左膺窗、右商曲等十几处大穴的置上,皆被林解元一对判官笔、戳出许多孔洞来。心中除了惊异、竟有几分佩服:
这个林解元虽为人阴狠毒辣,但这手认穴打穴的功夫,却能精微至斯!也算是天纵之才了。
杨朝夕将“落雨惊秋剑”“新荷残梦剑”使完,却也只与林解元斗了个平分秋色。围成一圈的“民夫”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竟纷纷鼓噪起来:
“兀那小子,剑术不赖!干嘛停下来啊?快快揍他!”
“那儒生手底不凡呐!一对短小判官笔、竟有如此威势!怕也是师承高人,难道竟是蜀中唐门……”
“此言差矣!我倒觉得后生可畏!那小子所使剑法自是上乘,最难得的是、竟隐含了一丝霸道凌厉的剑意,殊为难得!”
“非也、非也!姜还是老的辣,你没看那小子颠来倒去、就会两套剑法,如今已是黔驴技穷。那儒生就不同,方才只是热身罢了……”
“嘿!老东西!你怎知他只会两套剑法?若他使出第三套、第四套来,你敢跪下给他磕三个响头么?!”
“呔!臭要饭的!我就看不惯这小子猖狂,囫囵学了几手剑法、也敢跑出来混江湖?便叫魏州来的英雄教一教他江湖规矩……”
“老东西……莫不是皮痒痒了!”
“臭要饭的!想动手么?阿爷陪你练练……啊呀!血……”
“……”
围观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