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苏婉曾经见过的长兴伯夫人,会宁侯夫人,锦乡侯夫人,宣宁侯夫人,忠诚伯夫人等等,她们中,甚至有不少都见过苏婉好几次,甚至去昌武侯府做过客,对于苏婉,自然再熟悉不过。
但是,当她们见到苏婉的时候,却不敢上前相认,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昌武侯夫人已经死了,而且十天前就已经下葬了。
所以,她们只是惊愕地看着苏婉,一副不敢置信地样子,却不敢确定她就是苏婉,毕竟,世上之人有长相相似的,也不足为奇。
苏婉却没有时间去关注她们,进了宴客的中厅之后,苏婉就被余氏带着去见过了怀庆长公主。
怀庆长公主出身皇族,容貌自然不会太差,最重要的是,她态度平和,一点也不盛气凌人,自有一番雍容气度。
怀庆长公主看起来跟余氏也颇为相熟,跟她寒暄了几句,看到苏婉,不由眼前一亮,说道:“这位姑娘是谁?真是好标志的模样?”
说起来,她的次子也到了婚配的时候,只是如今,还有找到合适的人选,难得见到一个顺眼的人,自然要多问几句。
苏婉刚才已经随着余氏行过礼了,见长公主问起,便再次上前福了福身道:“民女苏氏见过长公主殿下。”
余氏拉着苏婉对怀庆长公主解释道:“殿下,这位是我们太太的亲外甥女,世子爷的表妹,前几天,刚刚从归德府来到京城。平日待在家里怪闷的,我家太太就让我带她出来散散心,顺便也见见世面。”
怀庆长公主露出一丝恍悟之色,随即又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显然已经想起了六安侯府的事情,但也没有太多想法,反正,她从来不过问朝堂的事情,更别说,六安侯府早已经免罪了,只是,知道苏婉的身份之后,对她的兴致便也淡了。
毕竟,她到底曾经是罪臣之后,只凭这点,就不能让她嫁进来。
怀庆长公主含笑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余氏原本见到长公主问起,心里还有觉得有些门道,若是苏婉能嫁到长公主府,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姻缘。
但是,见到怀庆长公主不再继续问了,就知道没戏了,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毕竟,驸马都尉刘安就算没有什么职位,但到底是广宁伯的嫡亲弟弟,虽然娶了公主后,搬出了伯爵府,跟伯府关系也远了,但也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配得上的。
现在的世家娶妻,虽然也看重品貌,但首先必须得门当户对,否则,一切面谈。
怀庆长公主在询问苏婉的时候,其他人也都支着耳朵听着,听到苏婉的来历之后,满足了好奇心,也就不怎么关注了。
而那些曾经见过苏婉的,比如会宁侯夫人等人,心里到底还是存了疑。
中厅的厅堂都是打通的,很大很宽绰,里面设了多个大团圆桌,余氏带着苏婉坐下之后,就跟周围的人寒暄了起来,跟她挨着的正好是锦乡候夫人廖氏,苏婉曾经去参加过锦乡候太夫人的寿宴,还是她接待的苏婉,故此,对苏婉也比较熟悉。
但她跟余氏更熟,见到余氏,稍稍说了两句话,趁着苏婉不留意,就忍不住悄悄对余氏说道:“你这表妹,真是好生面善,活脱脱就像是一个人。”
余氏自然知道她说得是谁,也不以为意,笑道:“我知道,你们觉得我这妹妹跟昌武侯夫人有些相似,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可惜我竟然没有见过昌武侯夫人,不然也可以瞧瞧,她跟我这妹妹到底有多相像了。”
锦乡侯夫人说道:“哪里是有些相似,简直就跟孪生姐妹似的,刚才我见到你这妹妹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昌武侯夫人复生了,没想到她竟然是你家太太的外甥女。”
余氏虽然知道苏婉跟昌武侯夫人长得很像,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像,心里颇有些怪异,皱眉问道:“真有那么相似吗?”
锦乡侯夫人郑重点了点头,说道:“等昌武侯府的人来了,我们还是看看她们的反应吧!”
余氏闻言诧异问道:“昌武侯府的人也会来?这昌武侯夫人才死了多久,他们就开始出来走动了,就算不必守制,至少也得做个样子吧!”
锦乡侯夫人轻叹一声道:“现在谁都知道昌武侯府不待见那位死去的昌武侯夫人,我看他们也不屑于做戏了。可怜昌武侯夫人那么一个标致的美人,就这么被他们给磋磨死了。”
两人的声音并不大,但架不住苏婉离她们近,她虽然眼睛看着别处,但是,对于她们的话却听得一清二楚。听到昌武侯府会来人,微微一怔,随即便露出一丝冷笑来。
苏婉即便见到了熟人,也不觉得忐忑紧张,反而一直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就算被认出来了也没什么,只要她不承认,谁又能把她怎么样?再说了,就算心虚,也该是昌武侯府的人心虚,绝不会是她。
过了一会儿,有人禀报定远侯世子夫人到了。
苏婉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门口,不一会儿,果然见到陈雅琴从安放在门口的屏风后转了过来。
陈雅琴进来之后,眼睛先是从厅堂里扫了一圈,见到苏婉之后,眼神微微一顿,微不可查地对苏婉点了点头,这才笑着向怀庆长公主的坐榻走去,一边行礼一边说道:“给长公主请安了。”
怀庆长公主显然十分喜欢陈雅琴,见到她就忍不住笑道:“你这个猴儿,怎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你们家太夫人又不让你出门了呢?”
定远侯太夫人得病之后,脾气不好几乎是众所周知的。而陈雅琴却很招太夫人喜欢,只要有她在身边,心情总是好上很多,因此,经常拘着她在一旁伺候,怀庆长公主才会有此一说。
不少人闻言都会心笑了起来,陈雅琴更是大笑道:“殿下您说的这些可都是老黄历了,我家老祖宗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就算不用我陪着,也高兴的很,现在是我们家宇哥儿更得老祖宗欢心,我已经彻底失宠了。殿下您要是想我了,只要派人去说一声,我立马就过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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