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换首曲子谈谈,又没有怪罪于你,你何必如此害怕?”
傅曦若却膝行几步,来到谢兴礼身前,恳求道:“大人,此曲是小女思念父亲所作,今日在大人面前弹奏,是想大人能听听民女的故事,望大人怜悯。”
谢兴礼眉峰一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禁若有所思的望着傅曦若,眼底神色流转,暗暗猜测,半晌后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接近于我?”说着他猛然一弯身子,便要去扯傅曦若脸上的面纱。
傅曦若措不及防,脸上的白纱便被谢兴礼扯了下来,顿时露出一张娇美秀丽的面孔,但是谢兴礼却觉得面生的很,他并不认识这张脸,也没有任何记忆显示他之前见过这张脸,他记忆里向来不错,对美女更是记忆深刻,若是之前见过,他必然能记住,所以他基本可以断定,眼前的女子,他不认识!
谢兴礼虽然好色,能得到昌平城尹这样的肥缺,坐稳这样一个好位置,必然不是简单的草包,他心思深沉,极度敏锐,光是凭着傅曦若一句话,他便几乎立刻弄清了来龙去脉。
他猜测,眼前的女子,只怕从进入醉芳楼那一刻开始,目的便是来接近自己,只是他虽贪恋美色,却是个谨慎的,并不会随意接见任何人,唯有这历届花魁,他会多瞧两眼,这女子必然是知道了他这嗜好,故来投其所好,只是为了能见到自己,也算是用心良苦。
此刻他的头脑却清醒了许多,被美色冲击的昏沉的意识,此刻也警醒起来。他虽爱美人,却更爱自己,他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葬送自己此刻拥有的一切。所以他心中已经盘算好了,不妨先听听这女子的解释,若是发现任何异常,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解决掉她。
傅曦若见谢兴礼已经猜到一些,便也不再犹豫,忙道:“大人,民女傅曦若,是原昌平城尹傅通之女,今日来此,是希望大人能够对父亲网开一面,看在他年老多病的份上,放他回乡,颐养天年,曦若做牛做马,愿听大人差遣!”
谢兴礼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震惊的瞪着傅曦若,眼底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当初傅通入狱,傅家满门杀的杀,关的关,发配的发配,他竟然不知道傅通竟然还有个女儿!这个认知实在太过震撼,让他不禁汗毛竖立,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这是多么大的疏忽,斩草不除根,必然留下大患!
思及此,他眸色一厉,眼底已经隐隐闪现杀意,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威胁的。不过瞧着傅曦若的神情,她竟似乎不知傅通入狱,是他一手所为,或许…。.
谢兴礼忽然眸色一转,隐去了眼底的杀意,忽然起身将傅曦若扶起,沉声道:“原来是傅大人的女儿,真是让我吃惊不已,曦若姑娘快快起来。”她一边将傅曦若扶到座位上,一边面色为难道:“曦若姑娘有所不知,你父亲被抓入狱之事,并不像你想的那般简单,是皇上亲自交代下来,我虽然是新一届昌平城尹,却没有这样大的权力,更没有这样大的胆子,皇上亲自下旨关押的钦犯,我怎么敢随便放出,我知道曦若姑娘孝心可嘉,可是本官只怕无能为力。”
谢兴礼一边面露难色额说着,一边偷偷觑着傅曦若的表情,见她果然毫不怀疑,显然对傅通被关押入狱之事的内情完全不知,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这个傅曦若倒是还有些用处,傅通那个老顽固,简直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而且软硬不吃,他手中掌握着谢家很多罪证,若是不能销毁,实在于谢家不利,也正是担心这些罪证被呈见于皇上,所以才一直没有杀掉傅通,负责他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活到今日。
傅曦若脸上隐隐有颓败之感,她早就知道要想救出父亲,没有那么容易,可是没想到父亲的事情竟然还牵扯得那么深远,连皇上都知道,那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能救出父亲?
不管怎样,只怕要先见父亲一面才行!
思及此,她忽然恳求道:“大人,既然父亲不能被释放,那……能否让曦若见父亲一面,让我看看他老人家是否安好?”
谢兴礼眸色一转,露出为难的神色,沉吟道:“这……”
傅曦若见他神情,忙将自己随身带来的那副珍贵字画拿出来,呈到谢兴礼面前,恳请道:“只要大人能让曦若见父亲一面,曦若愿献上此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