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说话的那人跑回去不知道和谁说了些什么,大步朝着尤念走了过来。
“挺不错的,会演戏吗?不会也没事,很简单,就你了。”那人一挥手,过来好几个人,“替她画一下妆,老一点。”
还没等尤念回过神来,她就被拉到了一张椅子上按了下来,几把刷子在她脸上开刷,随后一个拿笔画皱纹,一个刷化妆胶水粘假眉毛,一个染眉毛和鬓发,不到半个小时,镜子里便出现了一个中年嬷嬷。
尤念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惊叹着化妆术的神奇。
“咔嚓”一声,快门声响了起来,尤念侧身一看,江寄白在旁边拿着手机拍了两张照。
“大婶,尤大婶,”他慢条斯理地叫了两声,“你怎么也变这么老了?”
尤念狐疑地看着他:“喂,是不是你捣的鬼?叫你一声大叔你就记仇到现在吗?”
“和我有什么关系,命中注定你要当一回事大婶。”江寄白耸了耸肩。
尤念冲着他挥了挥拳头,只可惜顶了张大婶的脸,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旁边有个人过来了,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着她的两句台词和相关剧本:
“殿下你……不要伤心……你是好人……”
“殿下保重。”
“这样就死了?”尤念遗憾地问。
那个助理乐了:“小妹妹,在陈导的戏里有两句台词,你上辈子已经烧了高香了。”
助理和她简短说了几句戏就去准备其他的了,尤念有点紧张,捏着纸的手都快被汗弄湿了。
她一直很喜欢表演,以前看小说时,她总会不自觉地去揣摩人物的表情、对话,在脑子里形成一幅幅画面,当初要不是父母极力反对,她报考的就是表演系。而每次从高中到大学,但凡有什么节庆活动,班里的小品表演肯定拉不下她。
念大学时,他们经常会写一些小说和剧场,每次落笔,她更是会反复模拟自己笔下的人物,根据她能做出来的表情动作调整自己笔下的文字,这几乎就成了一种本能。
她演的这个嬷嬷,是戏里男配涪陵王的家奴,丈夫被涪陵王所救,对涪陵王忠心耿耿。涪陵王不愿跟随男主修仙济世,在皇子纷争中一直保留赤子之心想要感化兄长们,结果被好友出卖,全家被屠杀殆尽。
这一场戏就是抄家灭门,嬷嬷救主身死。
她为了江臻曾经去看过一遍原著,对情节和人物都很熟悉。闭上眼睛,她想象了一下那个嬷嬷的心境,一股悲凉油然而生。
补拍了两个以前的镜头,助理让相关演员上场,都过了一下站位,饰演涪陵王的是目前当红的小鲜肉歌星程桓,斯文清秀,尤念见了不由得眼睛一亮,小声问:“程桓?”
程桓点了点头,冲着她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尤念咽了咽口水,这可得看个够本。要知道,这位虽然年纪轻,出道刚刚第二年,却才华横溢,钢琴、小提琴、作曲无一不佳,好几首歌曲都脍炙人口。
“我……第一次……不太会演戏。”尤念有点结巴。
程桓朝着摄影机偷瞄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我也是第一次,陈导好凶,你小心点。”
尤念的脑子一热:“放心,我的运气向来好,跟着我一次过。”
-
血光飞溅,刀箭齐飞。
王府一下子变成了修罗场,涪陵王站在前厅,眼中一片晦涩,心如死灰。
侍卫们相继倒下,焦灼地呼叫着让他逃走。
涪陵王却神色伤痛:“父皇和兄长们既然要我死,我生又何欢?”
一支利箭飞来,尤念飞身扑出,将涪陵王撞开,一咬口中的血包,鲜血喷溅而出。
涪陵王惊痛交加,抱住了这个从小就陪着他的嬷嬷。
尤念抬手在半空中虚抓了一把,那枯瘦的手青筋毕露,却在瞬间无力跌落。
“嬷嬷!嬷嬷!”涪陵王痛哭失声。
“殿下你……不要伤心……”
尤念喃喃地说着,留恋地看着涪陵王,不甘心地抬起手来,触到了他白玉般的脸颊,又一寸寸地移了下来,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骤然之间,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殿下是好人!为何要死——”
语声戛然而止,尤念垂下头,断了气。
“走!”有人从旁边蹿出,一左一右挟着涪陵王往外闯去,涪陵王不再抗拒,朝倒在地上的尤念最后看了一眼,消失在宫殿外。
-
“卡!”
尤念一下子从地上窜了起来,捂着腮帮子,眼圈都红了。
助理立刻跑了过来,紧张地说:“你干啥,陈导还没说过了呢,等着。”
“我……咬到舌头了!”尤念带着哭音,“好疼!”
旁边的人哄笑了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又有人从摄影机前跑了过来:“好了好了,陈导说过了,嬷嬷演得不错。”
尤念感激地看了一眼被摄像机挡住的陈导,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找洗手间:刚才扑出去的时候太紧张,脚崴了一下。
舌头有点肿,嘴巴里还带着血腥味。
虽然第一次演戏受了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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