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知何时,茶摊中的两人早已不知踪影。
只留下案桌上冒着热气的茶。
“真是奇了怪。”茶摊老板挠挠头,懒洋洋地挪动着略显肥胖的身躯。
咂咂嘴,随手把茶盏收到一旁的木桶里。
直到天快完全暗下来,这才耷拉着眼睛,打着哈欠,关了茶摊。
临走时,还看了一眼那两个男人之前坐着的位置。
压下心中的好奇。
“瞧着倒不像是中原人。”茶摊老板小声嘟囔着。
话说着,手中的动作却是不慢,“咔嚓——”一声,落上锁。
——
“香姨,有人来了!”
一个年纪半大、头上梳着两双髻的丫鬟急匆匆地跑进来。
嘴里头不停地大声嚷嚷着。
差点就撞上正从屋子里走出来的老鸨。
“哎哟!我的老腰哦——”老鸨吓得神情一慌,抹着粉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老鸨扶着腰,指着丫头,竖着眉怒骂道:“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撞坏了我小心把你卖给王婆!”
丫鬟撇撇嘴,绞着手垂着头,听见老鸨说到王婆,眼里下意识的充斥着惶恐。
王婆这个人她知道,香姨这屋子里的女人全都是从王婆那儿买回来的。
她从小就跟在香姨身边,见惯了这种事情,那些女人一开始都不听香姨的话,哭、闹,还有要撞墙的。
但后来经过香姨的手后,不知怎么地就都听话了。
前天她还看见香姨从王婆的手上买了个姿色貌美的女人。
香姨心情不错,就是那个女人的性子太烈了些。
“来的都是些什么人?”香姨等缓过来后,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楼梯。
状似随口问道。
丫头也机灵,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连忙讨好地笑了笑,压低了嗓子道:“来的是两个男人,瞧着是个贵人。”
做这种生意也分三六九等,就像香姨的手中总有那么几个姿色不错的,这些女人往往赏钱更多。
自然也不是那些张军爷那样的人能碰的。
老鸨心下满意,拍了拍丫鬟的手,示意她道:“行了,今个儿若是做了笔大的,这个月的赏钱给你多加。”
丫鬟这回是真的高兴,连忙高兴道:“多谢香姨!”
说完,看了看门外的男人,有眼色地退下了。
自打见到这两个男人,香姨的视线就不停地在两个男人身上打量。
眼睛里泛着光,特别是左边的这个男人。
身着华丽,脚上蹬着玄色的短靴,颈脖处佩戴着一狼牙项链,耳朵上戴着一松绿宝石耳钉。
浑身上下的气派绝不是他们这个地方有的。
外邦人。
香姨心里随即做出判断。
至于另一旁的男人。
香姨不过是随意打量了几眼,便悻悻地收回视线。
心里闪过两个大字:穷鬼!
那袖口都露出线头了,浑身黑漆漆的,肤色暗铜。
尽管此刻被人打量也只是垂着眸子,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
“哎哟——”老鸨捏着花娟,一脸喜色地朝着阿乌真走去:“两位客官看中了哪位姑娘?我这就喊她下来服侍两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