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们围而不打?”管清全问道,他可是听说了,这次对莆田县,就是围而不打。时间长了,让对方自乱阵脚,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这样做明显比强攻划算多了。
“不可......”
孙宇摇摇头,将其中缘由缓缓道来。这莆田县可以这么干,是因为张硕明显压制不住手下人,早晚生变。可陈洪进不一样,他就是围个一年半载,估计城里依然如故。他手下那些个将领,可都是一手提拔出来的,其中还有义子,就连亲儿子也是在的。
围困同安县,风险极大,若是到了明年雨季,必须得撤兵。就靠军营的那些帐篷,可挡不住如瀑布一般的暴雨,若是对方再趁机进攻,溃败那是板上钉钉。
这同安县不仅要打,还要打的漂亮,不然自己如何威服彰泉二州。
半个月后,已然是腊月中旬,就在陈河以为年前不回起战事的时候,他接到了斥候传来的消息,剑州军向西而来。
陈河扶剑立于城头,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目光牢牢盯着前方。整个城墙上一片忙碌,各种防御物资都在抓紧时间搬上来,小型的投石机也在安装中,这是为了防备孙宇的攻城车准备的。
剑州军到得东溪前,直接在溪水上架起简易木桥,大军有条不紊的渡过溪水。也不知这剑州军的简易木桥如何打造的,就连载货马车,都能通行无碍。
同安县城墙,东、南二面,皆是临着溪水而建,不利于攻城,孙宇带着大军渡过东溪,绕道北边,大军在同安县城北门驻扎,准备在这边硬磕对方。
“恶狗,咱们上前去看看。”大军开始扎营,孙宇决定去跟城墙上的守将打个招呼,指不定是熟人。
“你们几个,拿好盾牌,跟我走。”恶狗举着大盾,右手扛着工匠营最新打造的狼牙棒,比之前的还要趁手三分。虽然尚未经过战争检验,但是它的威力,丝毫不用怀疑。
恶狗举着盾牌走在最前面,两侧各三面巨盾,孙宇骑着烈火,朝着城门走去。这配置,除非重型投石机直接砸中,不然肯定没事。
“贤侄,好久不见了。”以孙宇的目力,自是看得清楚,果然是个熟人。这小子,看见自己还想往后退,躲着自己,如何能遂他的愿。
“孙大人,泉州一别,已是一年有余,如今可安好?”陈河没辙,两军阵前,输人不输阵,往前走两步,对着下面的孙宇说道。
“我说贤侄,不如归顺与我,叔父还能亏待了你不成?虽说你的人品堪忧,但是手下还是有点硬功夫的,何必鸡蛋硬往石头上碰。”孙宇看见陈河,就想摆长辈的谱,就算不开战,也先占点便宜再说。
“当然可以,孙大人不妨回去,以后我父子尊大人为上,愿为大人在此,守住南边门户,绝不食言。”陈河也最近经历了不少,也长进了一些,既然你要归顺,名义上的归顺也是可以的,想夺兵权,那是做梦。
“贤侄有长进啊,颇有几分你爹的传承,会玩心眼了。就算我不来攻,就这一州三县之地,你又能如何?”孙宇这话,不仅是说给陈河听,也是给城头其他将士听的,跟着陈氏父子,与自己死磕,没好处。
“那可不好说,之前大人不过一州四县之地,还刚刚经历战乱,民不聊生,如今不是今非昔比。”陈河还是颇为感慨的,这孙宇不过两年功夫,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若是拿下漳州,那就是三州十数个县,算是一个不小的势力了。
“贤侄此言差矣,叔父我乃是背靠大唐,深得国主器重,这其中差别,非是一星半点。不似你等,就算困守孤城,只会越发虚弱,败亡不过早晚的事情。若是贵父子愿意去南边汉国,我自当恭送。”孙宇摇摇头,这陈河到现在还没看清,若是没有南唐在背后撑腰,自己如何能做到这些,别看朝廷没给多少钱粮,可这隐形的好处,那是巨大的。
“多说无益,还是手底下见真章。”陈河知道他说得没错,可他拉起了这么多人手,不就是为了赌一把。这天下,大战无数,不真刀真枪打,谁也不知道最后结果如何,这战争的结果,可不是完全看军队实力的。想当年曹操数十万大军,在赤壁不也是仓皇而逃。
“你爹呢,叫出来见见,当年亭峡关一别,本官甚是怀念啊。”既然跟这小子聊不起来,那就换他老子来。
“家父抱恙在身,不劳大人惦记。”陈河才不上当,这厮肯定为了将陈其司卖给他爹。如今这城头,还是他说了算,肯定不能将这消息传到他爹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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