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贤侄,你那兄弟陈其司,被我从张汉思军中救出来了,我也不多要,还按老价格,如何?”孙宇有些无从下口的感觉,既然见不到陈洪进,那就跟陈河说了。
“荒诞至极,两军阵前,岂是谈论私人感情的时候。孙大人救下我兄弟其司,本将自是感激,可两军交战,不容情面。”陈河一脸肃穆,先把道德制高点站好了,这旁边还有同是义子的将领,不能寒了人心。
“可笑,舍不得钱就直接说,撤!”孙宇眼看捞不到好处,先回中军大帐,看看明日如何攻城。
“各位兄弟,非是我不愿出钱,如今正在紧要关头,不能乱了军心。家父那边,还请诸位代为保密。”陈河朝着身旁将领拱手施礼,这事若传到陈洪进耳朵里,不知道会如何。
众将面上纷纷答应,至于心底究竟如何想的,谁也不知道。
远在江宁,皇宫内苑,李煜窝在暖阁里,哪都不想去,外面大雪封城好几天了。每日里就看看歌舞,写写诗词,端的快活无比,至于那些烦恼,早就抛在九霄云外。
“陛下,南下剑州的人回来了,带回了剑州刺史孙大人的奏折。”安近海捧着名义上是孙宇写的,实际上基本出自徐易之手的奏折,走到李煜身边说道。
“递过来看看。”李煜招招手,安近海将奏折小心递过去,最近李煜对孙宇颇有不满,那个北宋的使者一直待在江宁不走,等着给说法呢。
“居然如此,竟然是南越国先动的手,打得好。在兵力远逊对方的情况下,不仅吞了对方的先锋,还占了一城,打出了我大唐的威风。”李煜看得颇为激动,不停拍打桌子,这叫入侵吗?这叫自卫反击,看那宋史还有何话可说。
“老安,请韩王入宫,吩咐下去,孤要跟韩王饮宴。”李煜拿着奏折,不停地翻来翻去,寥寥数百字,仿佛看不完似的。自打烈祖之后,这大唐就没再这么威风过。
半个时辰之后,韩王李从善跟在安近海身后,殿内的李煜,早已吩咐奏乐起舞,已然先喝了起来。
“臣弟见过陛下。”韩王进得大殿,赶忙俯身行礼,他在路上已经听安近海说了,剑州那边上了折子,陛下高兴得很。
“贤弟过来,?来这坐,孤今日高兴,陪我喝几杯。”李煜脸上已经有些潮红,现在江宁大户人家,喝酒都是剑州产的飞天。国主李煜,自然也是如此,而且他喝的都是特供的货色,每月剑州商行派人直接送到宫里。
“皇兄今日,何以如此高兴?”韩王虽然知晓了缘由,却也只能当作不知,不然就坑了安近海。
“这是剑州那边上的折子,你看一看,这孙爱卿呐,打仗很有一手嘛,痛快!”李煜将折子小心递过去,仿佛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恭喜皇兄,得此良将,为我大唐开疆辟土,国力必将蒸蒸日上。”李从善看完,也是高兴得很。原先还担心北宋给的压力,可如今明显是南越国不占理,还吃了亏。
“都是贤弟慧眼识珠。”李煜又喝了一口,这滋味,那是极好的。身为一国之主,开疆拓土的功劳,谁不想要,哪怕只是一县之地,那也是了不得的功绩。自打江北六州丢了,南唐的军队就仿佛被打断了脊梁骨,如今虽然是小胜一场,宣传得好了,也能起到很大的效果嘛。
“皇兄这是哪里话,臣弟不过举荐一二,最后可是皇兄亲自任命,此事臣弟不敢居功。”李从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在皇兄面前,无论如何也不能居功,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贤弟莫要谦虚,明日往鸿胪寺走一遭?”这北宋使臣还在鸿胪寺等着回复,作为宗主国,随便派个人过去,也不太妥当。
“皇兄放心,臣弟明日亲自走一趟。”北宋的来使,他们都认识,当年赵匡胤篡位之后,来南唐宣读诏书的就是他,此人名叫窦仪。翰林学士不过是窦仪的一重身份罢了,他还是端明殿学士兼任判大理寺,算是除了宰相之下,数得着的高官了,而且因为博学多识,特别为赵匡胤所敬重。在赵匡胤的眼里,治理天下,终究还得靠这些读书人。
“贤弟啊,你说咱们该怎么封赏呢,这事有点难办啊。”这孙宇年不过双十,总不能就封王吧,而且现在他已经没有封王的权力了,就连晋江王留从效,那王位也得经过北宋认可才行,那位是皇帝,才有封王的资格,他最多能给个国公。可二十岁的国公也不行啊,以后再立功怎么办?他算是知道以前那些皇帝,为何忌惮那些能打的手下了,主要是最后赏无可赏,自然容易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