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嫖眯着眼睛,耷拉着脸,继续逗着笼子中的鸟儿,
“说吧,究竟怎么了?”
“禀母亲,半天前,卫青带人闯进椒房殿,从阿姊那里抓走了一名穿着楚服的女子,并且声称楚服女子是乱臣贼子,要交给廷尉审讯。”
虽然多年未入未央宫,但刘嫖的消息链却未曾中断。
卫青的身份、功绩,她一清二楚。
“卫青领的是哪部分人?”
陈蟜犹豫片刻,咬咬牙,道:
“北军。”
“……”
刘嫖眉头一挑,停下了逗鸟儿的手。
顿了顿,
“北军入宫,看来这是陛下的意思了。阿娇做了何事能让陛下这么生气?”
“这……”
刘嫖忽然提声,冷目,诘问,
“老实说!陛下能不顾血脉之情,不惜一切,与椒房殿撕破脸,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母亲,儿子听闻阿娇姊引楚服女入宫,欲以巫蛊之术,咒死陛下宠姬卫夫人。”
“巫蛊……”刘嫖脸色阴沉,像是夏天密布在天空的阴云,迅猛扭头,“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与吾商量?”
“阿姊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就……”
“孽障!”
刘嫖气的浑身发抖,帕金森都快出来了,
“她这是一国之后该做的吗?为了争宠,竟然用巫蛊对付一国夫人,而且还是军功将军之姊……疯了,这丫头疯了!”
陈蟜神色焦急,叩拜,
“母后,孩儿回来的时候,通往这里的路,都被南军封锁了,要不是孩儿乔装打扮混过来,此刻还在未央宫附近呢。”
“依孩儿之见,陛下已经动手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当然是硬着头皮上!”
“嘭”的一声,刘嫖的手拍在案几上。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有条不紊安排。
“蟜儿,汝待会回到府邸,让隆虑来我这里一趟。”
“之后,再立刻派人去联系梁王刘襄,让他火速赶来长安,吾欲见之。”
“另外,再派人去平曲侯府,邀绛侯公主来我这里一聚。”
一个是刘彻的亲姐姐,一个是梁王刘武的孙子,一个是姐妹。
对付刘彻,刘嫖只能拿出最无力,但同样是最有用的方法--亲情牌了。
“母亲,这几个人能拦得住陛下吗?”
“当然不能!”
刘嫖冷声,
“除此三人外,吾还有两件事要做--见王娡,与之商量,另亲自书信,邀请一人。”
“谁?”
“淮南王刘安!”
“其为大汉宗室尚存子嗣血脉中,距离高祖皇帝最近者、资历最老的者、也是宗室最有威望者。”
“若其肯出面,这件事,还有转机!”
陈蟜目光闪烁,顾虑万分,
“当年阿娇姊的婚事是太后亲口答应的,其处境与吾侪相同,帮忙理应,然,淮南王会答应帮忙吗?”
“会的!老身有信心。”
“那孩儿就不多问了,这就去安排。”
“记住,火速进行,陛下做事雷厉风行,可不会给我们太多反抗的机会。”
“孩儿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