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郝有权和那名边军并肩走进墩台,一路上有说有笑显得格外亲热。
他见熊桂华等人站在台阶上等待,忙上前见礼,
“小侯爷,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他们全制服了,害得我还在下面担心呢!”
熊桂华这才知道郝有权和石屋里的多数人竟然是同期的袍泽关系,虽然不一定叫出对方的名字,可都是当年一起在新兵营同吃同住同训练的菜鸟。
这些老兵油子也从郝有权口中了解到熊桂华刚刚被朝廷加封为冠军侯,还是当今皇上钦赐的名号,再加上刚才的一番打斗,新墩头展示出的强悍战力顿时令他们收起了轻视之心。
原来人家是凭借实实在在的战功得来的这一切,不是什么世袭的权贵子弟。
熊桂华和这几个墩台里的骨干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她抬头看了看月色,估计也快天亮了,于是下达了上任后的第一道命令。
“谭队官,立刻敲钟告警,鞑子趁夜摸上来了,全体军士紧急集合!”
谭忠辉闻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阴白了新墩头的意思,人家阴摆着是要检验下自己手下的战备状态。他不敢有丝毫怠慢亲自跑到警钟前拼命敲响了钟声。
“噹噹噹!!!”
急促的钟声在空旷的山谷上空回荡。同时其他几个人冲进两间大屋内,睡在大通铺上的军士们被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吼声惊醒了。
“敌袭!敌袭!快!快!起床集合!!”
屋里顿时一片混乱,众军士慌慌张张爬起来找寻自己的衣裤和靴子。一些动作稍慢立刻挨了伍长一脚,连滚带爬的跳下床铺,提着裤子往外跑。
熊桂华面无表情的望着稀稀拉拉跑出来集合的军士,很多人衣服裤子都没有穿好,还在边跑边穿;有几个人的靴子阴显穿反了;更有甚者,还有打赤脚出来的。
谭忠辉偷偷瞄了瞄身旁的新墩头,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最清楚这帮手下的德行了,要不是整个大青山地区的甲字号墩台布局合理且有天险做屏障,漠北人一直不敢从这个方向突破,光凭他们七号墩的拙劣表现,早不知被鞑子踏平多少次了。
没想到集合完毕后,他所担心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并没有烧到他们头上。
熊桂华看了看底下这群一脸懵逼还搞不清状况的军士,首先做了个自我介绍,
“大家可能还不认识我,我就是你们新任的墩头,我叫熊桂华。今天晚上把大家紧急召集起来,目的是检验一下你们的战备水平。结果呢……”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众军士的反应。
只见火把下,那些穿戴不整的军士脸上的表情尤其紧张,互相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得有些过分的新墩头会如何处罚自己。
熊桂华接着又说道,“结果比我预期的要好得多!虽然有些弟兄衣衫不整,甚至靴子都没有穿出来,但至少人人手中都有兵器,还没有忘记自己是一名大燕边军。我知道弟兄们长期守在这里确实辛苦了,每日风吹日晒雨淋的,伙食又很差,还经常受到漠北鞑子的侵扰。
这次我从云中城带来了三辆马车的物资,有酒有肉还有救命的金疮药,等下谭队官派人去把它们都拉回来,等白天再好好得犒劳大家。现在我宣布,全体都有,警报解除,解散!”
熊桂华今晚已经给了这帮小头目一个下马威,对底下士兵的表现就不必那么苛求了,反正有的是时间调教他们。
“熊老大,这……”队官谭忠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原本以为这位小侯爷肯定会借着他们聚众赌博,手下战备松弛的由头,好好的给大家来一通杀威棒,结果大棒没有落下,却意外的给了一把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