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修濯把她送到门口才返回了院子。
轻晚阁。
喻轻晚坐在书桌前拆开了手中的信,一晚上的愁绪在看见祁墨的鬼画符之后疏散了不少。
她提笔给他写了回信,交给朱雀前道:“喻府发生的事不要告诉侯爷,我知道你忠心,但是他巡防北境不能让他分心。”
“是…夫人”
朱雀走后,茯苓端着早膳进来,“小姐……忙了一夜,先用一些吧。”
喻轻晚拍了拍茯苓的手,“茯苓,联系一下师父,让他老人家帮我查一下新皇旧府的事。”
茯苓点头,“小姐……可是阆都有什么问题。”
喻轻晚揉了揉眉头,“我的小茯苓,还记得我们在蕲州的时候吗?总有传言说新皇嫡子,推三朝覆五帝,是这天下唯一的共主,容妃诞下长子,我们喻府就遭了殃,这阆都,处处都不安分。
我父亲和哥哥侍奉容妃已久,保不保那孩子都是祸,既然知道是祸,也知道了敌人是谁,那不奋起反击,那我们就是那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茯苓点了点头。
“小姐……您应该去西北的。”
喻轻晚松了口气道:“小茯苓,西北是侯爷的家乡,那片干净的土地还不能被这些肮脏东西玷污,日后…日后阆都安稳……我就陪侯爷回西北。”
茯苓点头,退了出去。
喻轻晚吃了饭,闭着眼靠在软榻上小憩。
喻仲景回府已经是深夜了。
喻轻晚正在清濯院照料着纪湘灵,喻仲景拎着药箱进来,喻轻晚看了眼他手里的药箱,拂了拂手,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
“父亲,这……”
喻仲景走到她身旁,捏住她的手,“晚晚,快去把孩子抱出来。”
喻轻晚看了眼他手里的药箱,顿了顿,才去把刚生下来的孩子从偏房抱了出来,“父亲,哥哥可知晓。”
喻仲景摇头,“晚晚,整个家你最识大体,父亲知道这些年苦了你母亲,但是这是嫡长子,不能让皇后害了他。”
“可是父亲……朝局易变,嫂嫂的身体恐怕今生无子,她……”
喻仲景握住喻轻晚的手,“我知道,有国才有家,晚晚你明白的,我先回宫了……”
喻仲景走后,喻轻晚听到内室咚的一声,她赶忙抱着孩子进去就看见摔在地上的纪湘灵,她赶忙把孩子往摇篮一放,扶着她躺到床上,然后跪倒她的床边,“二嫂嫂……我…”
纪湘灵静声流着泪,良久之后,她才缓缓道:“晚晚……我还能见他吗?”
喻轻晚没有说话。
纪湘灵的泪止不住的流着,喻轻晚赶忙擦着她脸上的泪,“嫂嫂……我一定会让侯爷保下他的。”
纪湘灵摇了摇头,苦笑着道:“晚晚……我想回蕲州老家了……我想回去养着,不想呆在这阆都了。”她又看向一旁摇篮里的孩子,“他也跟我走吧,这阆都也不是他能待的地儿。”
喻轻晚握住她的手,“嫂嫂……多谢。”
纪湘灵笑着摇头,“晚晚……我跟修濯青梅竹马,父亲这样做他也会同意的,只是……我心真的好痛,晚晚…我心痛……”
喻轻晚拥住她的身子轻拍着她的背,她不知如何劝她。